“怎么了?”陶文昌立马坐直,“墨墨?” “哥哥说,门敲开他就回来,可是他不回来。”祝墨想下楼玩,想跑步,从前觉得二层空房间好多,地方好大,现在只想去外面玩。 陶文昌进入警备:“你哥哥不回家?不是吧……他把你送回去,自己跑了?” “嗯,我哥哥跑了。”祝墨晃着脚,也不喜欢这双小皮鞋,她要小跑鞋,“是不是我闹着吃小蛋饺,又不去幼儿园,哥哥就不回家了。” “不是,你哥……你哥哥他可能练跑步去了。”陶文昌想骂人,但又不能当着妹妹的面骂哥哥,“家里有人吗?爸爸妈妈在吗?吃饭了没有?” “在,可是爸爸妈妈吵架。”祝墨摸摸脑袋,小发卡也没了,妈妈不让戴,“你给我哥哥打电话好不好?我去幼儿园,你们来接我吧,我好想你们啊。” 陶文昌心酸难耐,光着大腿,在张钊和苏晓原的家里瞎溜达。祝杰爸妈也是毛病,当着女儿的面吵架,大过节的,出去旅个游,看个长颈鹿,增进感情不行吗? “你别急啊,昌子哥哥神通广大,给你想办法。”陶文昌说,“你把手机给家长,我跟他们说,初三带你逛庙会好不好?” “不好。”祝墨看向左边,“我不要小蛋饺了,我要哥哥回家。” “不好啊?”直接拒绝,陶文昌真没想到,“那你告诉我,你家住哪儿,我把你哥哥送回去,然后……” “不好。”祝墨突然将他打断,“我家不好。” 屁股上挨了一脚,从角度上分析,张钊。“干,我大宝贝儿要起床了,你穿裤子。” “嘘,钊哥我有正事。”陶文昌比了个手势,“墨墨,你家为什么不好?” “墨墨?”张钊趴过去听,“新追的小姐姐啊?” 去你妹的小姐姐。陶文昌瞪死这二逼,又问:“是不是,家里有人对你不好啊?” 爸爸妈妈吵架,声音越来越大,祝墨往楼梯口跑。“昌子哥哥快来啊,爸爸不好。” “爸爸不好?”张钊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这谁啊?” “嘘,你别打岔!”陶文昌心急如焚,“墨墨?墨墨!我马上……” 祝墨跑到楼梯口,瘪瘪嘴呜了一声:“爸爸不好,爸爸打哥哥,所以哥哥不回家。我哥哥不好,昌子哥哥你快和俞雅姐姐来接我啊……” “给谁打电话呢!” “老公你松手!” “爸爸不好,爸爸不好……” 通话突然结束,陶文昌和张钊震惊到三观俱裂,愤怒到无法平静。 哥哥不好。陶文昌回忆,祝墨的话一股脑冲上了头顶。“哥哥不好……她不是说祝杰不好,她早告诉我们祝杰在家过得不好,妈的,我他妈怎么这么笨!” “谁啊这是?”张钊捏住手机,“打小孩儿了?” “快快快,给祝杰打电话!”陶文昌捡起裤子穿上。 中午,祝杰叫了外卖,两个人饥肠辘辘风卷残云,唯独一份蛋饺谁也没动,好像是特意给谁留下的。 “有事?”祝杰接起手机。 “有你麻痹大爷的!”陶文昌歪着脖夹手机,“你爸打人知不知道!祝墨给我打电话,叫你爸给打了!” “你说谁?”祝杰扔下筷子,“祝墨她怎么了?” “别问了,我对你的智商不抱希望。”陶文昌拉上张钊,“你家地址给我,我上门抢孩子去!报警!” 被祝振海打了?祝杰不信。 祝振海不是家暴者,他练散打又生长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女性在他眼中是不堪一击的弱者。和女性动手,是对他职业生涯和性别的侮辱。 对亲生儿子动手,是因为自己的抗争在他和赵雪眼中,是发病,必须控制。 祝杰不信祝振海会打女儿,但不妨碍他愤怒:“我家在泛海国际,你等我过去。” “等你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凉你大爷,你打不动我爸!”祝杰挂断了电话,看到薛业在缠护手绷带,依次穿过指缝、绕过虎口,裹住拳锋,勒出锋利的裸面,“你要干什么?” 薛业全听见了,陶文昌在电话里怒吼,听得清清楚楚。“做准备,上门抢孩子,把祝墨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