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十四:那你也不能在群里骂人] [待审核人员:我就是色情狂。] [罗十四:江教练!这里有傻逼大变态!] [江川:没家教!谁家的野孩子!] [罗老十:您消消气……] [待审核人员:你们聊,小业过来找我了。] [江川:你不合格!] 祝杰关上手机,爱合格不合格。 两个小时之后,室内馆里的运动员全部变成行走不便的样子,无一幸免,不是扶墙就是扶人。薛业搭着杰哥的肩膀像个半残的伤员,走一步,腿一软。 “这就不行了?”祝杰从没见薛业练成这样,跑步最多让他脚疼。 “20组快速蛙跳收尾,行进中跨步跳又单足跳……杰哥我好累,我要吃生煎和虾皮小馄饨。”薛业说,每走一步都是一个湿鞋印。 汗水像泼到小腿上,滑到鞋帮再溢出来。 “这时候没有馄饨,吃苦瓜炒鸡蛋。”祝杰扶着他往东食堂走。兜里震动,祝杰打开微信,罗十五在挑衅。 傅子昂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和薛业的合影。两个人光着小膀子,面对面搭住上臂,下横叉。 小时候的薛业,非常小,可能刚上小学。腿上有许多擦伤,膝盖粉红色。刘海很短,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明显哭过。 那张脸几乎没变,只是五官大了几个号。 “这是你们什么时候?”祝杰把手机怼到薛业面前。 抱得真亲热。 薛业累到视线模糊:“什么啊……这个,傅子昂和我啊。” “知道是你俩,他是你什么人,抱这么紧。”祝杰把手伸进薛业的衣服,护腰全湿。 “我和他从小一起压腿,可疼了,疼死我了。”薛业把汗往旁边蹭,“现在想起来还哆嗦呢,可是不压不行,师父按照武行那套练我们。” 祝杰开始四处观察:“疼就抱着他哭,是吧?” 薛业赶紧摇头:“也不是,我那时候小,杰哥你看我那时候多小啊,江教练一把能抱我们两个。” “跟我过来。”祝杰声音一低,找到一个四下无人处。薛业一路跟过去,就在广告板的后侧,下一秒,羽绒服拉锁打开。 “杰哥?”薛业打了个寒颤,“冷。” “脱衣服。”祝杰扒掉薛业的羽绒服,又扒掉自己的,“脱。” 傅子昂正在打热水准备洗衣裳,觉得自己赢了。十六可是和自己共同长大,还能输给一个外人吗?必然不能。 手机在床上震动,他满心欢喜以为是隔壁跳远队的女孩子,毕竟自己也上过大型赛事,有点名气。结果是刚刚的嘲讽对象。 照片很模糊,能见度很低,是室外拍摄。薛业被剥了个干净,光着膀子,靠在同样剥得很干净的祝杰怀里。 两个人的姿势,像是在接吻。 不是像,就是在接吻。 妈的,大冬天,室外,上身光着!这人是疯子吧?傅子昂手机一摔,什么女孩子都不重要了,只想赶快把薛业从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不过师弟是体校一霸,怎么说剥就被人给剥了呢? 东食堂里,薛业吃着苦瓜炒鸡蛋,一脸傻笑。杰哥在他对面,仍旧是清水涮蔬菜和鸡胸肉丝。 杰哥坠帅,说亲就亲,不愧是他。 两周之后,在惊蛰这一天,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和第一场春雨,薛业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赛季,和第一身大学队服。 在宿舍偷偷换好,看着镜子,这些年他像拼图一样,一块一块捡起来把自己拼好,今天,终于是最后一块。 不,比从前的自己还多了些别的。薛业拉好领子,郑重地喷上他的香水,为自己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