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舟现在已经看习惯了,但用棉签上药的时候,还是非常小心,怕给他弄疼。
“不疼,痒。”
“结痂的时候是会有些痒,正长新肉呢。”
陆炀下颌压在手背上,侧头觑他一眼,“很通透啊。”
盛景舟笑了下,说:“我小时候调皮,跟人家打架,经常一身伤回来,也不敢吭声,怕我妈骂我,就自己偷偷用药抹,算是有经验。”
陆炀挑了挑眉。
盛景舟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桩糗事儿,续道:“记得有一回,我班有个男生哭啼啼过来找我,说放学老是有几个高年级学生劫道,收保护费,还打他,不止如此,不给钱连女生都一起打。”
“我听说了,当天晚上就和几个男生,跟着他一起回家,到学校后面那条巷子的时候,果然有一群人在那等着呢。”
“我那时候初二,十四五岁,仗着自己个子高,练过,虎逼似的第一个上去把那群人一顿削,结果那帮人玩不起,第二天就带人堵我,正好我家司机那天去机场接我爸去了,也赶着倒霉,他们人太多,我又不服劲儿。”
“那一次打架打的最狠,鼻青脸肿的,身上全是伤,连家都不敢回,学校也不敢去,跑酒店躲了几天,最后我妈终于察觉不对劲儿了,把北京都翻了个遍,把我逮了回去。”
陆炀听完盛总这段热血的青春回忆,精准从这段回忆中,找到关键词,“那个男生是你喜欢的人吗。”
盛景舟脑子里还在想他当时被逮回去,又被他妈一顿削,关了两天禁闭的惨状,陆炀这个问题给他问的一愣,“啊?是、应该是吧,记不清了。”
那么久远的事了,谁记得,他都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儿了,只记得成绩挺好的,是当时他们班的班长,挺受欢迎,不然也没那么多人这么维护他。
但陆炀从那么一大堆话里,单把这个人拎出来问,盛景舟忽然觉得有点招笑。
陆炀头发没吹干,软趴趴的耷拉着,碎发下的眉眼微微弯起,盛景舟一看他那样儿,就知道他下句肯定得嘲讽,果然就听他盯着自己说:“怪不得盛总绅士风度呢,合着是从小养成的。”
盛景舟气笑了,换了根棉签道:“这样的事儿我以前干的海了去了,你还要听吗。”
陆炀手撑着头,懒懒开嗓,“想听,你说吧。”
“想听我还不乐说了呢。”
盛景舟把药和棉签放回医药箱收好,瞥了眼床上的男人,“矫情。”
陆炀抬手捏了把盛景舟屁股,“快回来陪我睡觉。”
盛景舟嘶了一声,这小子手劲儿真大,看了眼时间,说:“你睡吧,我还有个邮件要回复。”
陆炀皱眉,他以为上完药,就能抱着盛景舟睡觉,“明天回不回行吗,都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