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晏知煦的面部表情逐渐放松了下来,许以念也缓缓放松了下来。
晏知煦慢慢撤离许以念的身边,慢慢地转向另一边。他身形巨大,这样单看沮丧的背影,也像是一只大型犬做错了什么事,犹如即将挨骂一般低下头,可怜着、破碎着。
“是的……我明白了。”
他淡淡地回复道,可语气中却仍旧带有不甘心。
他不甘心在于难以接受许以念竟能在这样的舞台上,将自己的笑容送出去——而那个人还不是自己。
他不甘心在于,同样都是许以念研究过、认真对待过的作品与人,自己却得不到夸赞,甚至还无法完全地令他印象深刻。
他不甘心在于他分明可以阻止刚才发生的一切,而自己却任由其发生了。
逼问了许以念又能怎么样?逼问了他,就能占据他心中最深刻印象的那个位置了吗?倒不如说会令他更加厌恶吧。
这样做,实际上只会适得其反。
“……对不起,许老师,我不是故意要……”
他还想着道个歉,但一切可能都有些太迟了。许以念微微冷着一张脸——在恢复冷静后,他总算想起来了平日里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于是在晏知煦之后,连他也变得淡漠了起来:“你也别想着自己是网外之鱼,我说过我从来不会对任何事情手软。”
“已经做过了的事情,和还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的处理方式都只有一种。”
“晏知煦,我不管今天晚上你到底实际上是打算做什么,但你都对我带来了一点心理上的创伤。今天我也许可以当作你是太嫉妒居禾了,才引发了这一系列的闹剧。”
许以念从地上撑起来,直直地站在晏知煦面前,两只手垂在两边,双手却紧紧了起来。
“你应该很清楚今天这种行为,我是可以告你骚扰的。”
“你还有很不错的前途,希望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许以念实在是受够了这里烦闷且令人窒息的空气了。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无论用什么样的借口、什么样的方式,都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他本就不该来这里的。
“好了,事已至此,我也回去了。”
许以念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拍了拍身上可能会存在的尘,随即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他其实并不在意其他人是否对他有所不敬——像是他在比赛中,遇到辱骂他的选手,当即就让秦峥递了一份起诉书那样,他有不少能够解决对他不敬之人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