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宸熙的吻几乎都带有侵略性,哪怕是初吻。 那发生在他们在一起第一天的下午放学之后。 他依然陪她骑车回家,在她旁边喋喋不休。 “女王大人,你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我想你安静。” “只剩下钢琴陪我谈了一天,睡着的大提琴,安静的旧旧的……” 徐宸熙唱起了周杰伦的《安静》。 真有他的。 唱毕,徐宸熙又问:“我唱得好听吗?” 挺好听的,但于月桐不想他太得意,便不动声色地说:“难听。” “不行不行,你再点,总有一首你会觉得好听。” “的歌你会唱吗?” 于月桐以为徐宸熙应该不知道这位出生于上个世纪叁十年代且已故的美国老歌手,没想到他同样知道。 “女王大人也喜欢这位吉他大师?你知道他的经历吗?在他过得最惨淡最穷苦的时候,别人问他都在干嘛,他回答:‘我住在拖车里,没事就锄锄草,听听说唱和vanhalen。’太酷了,我也想做这么酷的人。” 于月桐问:“你不是喜欢硬摇滚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同类型的音乐有不同的美,我会尽量去了解,不了解就指责不好纯属耍流氓。” 虽然徐宸熙在于月桐面前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他对待事物的很多看法并不幼稚。 “我给你唱那首《homeless》。” 恰好是于月桐喜欢的。 “你唱就唱,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 徐宸熙展齿一笑:“你好看。” “……”于月桐稍稍偏过头不让他看。 突然路上有一个同校女生从巷子里冲了出来,徐宸熙来不及躲避,直接撞上了她,女生跌倒在地上。 于月桐第一时间下车去查看女生的伤势,她的手肘和膝盖都有所擦伤,一颗泪珠挂在眼眶欲滴未滴,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爱。 于月桐说:“还好吗?我先扶你到一边坐着,然后去给你买药。” 忽然徐宸熙喊疼,于月桐把女生扶到树旁后回到他身边,问他:“你有伤到吗?” 徐宸熙眉头紧皱,抿着唇,于月桐检查了他的手腕手臂大腿小腿,没有发现受伤的地方,正想再次询问他,抬头却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 他用只有她听见的音量说:“我想吻你。” 于月桐愣了一会,丢下一句“你去给她买药”,红着脸自个骑着单车离开了。 徐宸熙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放到女生手边:“现金只有这么多,应该够你看医生了吧。” 然后就洋洋洒洒地去追于月桐了。 徐宸熙骑车快,不到一分钟就追上了,于月桐脸还微红。 徐宸熙发现于月桐虽然看起来清冷强势,但其实蛮容易脸红。 “女王大人,你骑慢一点,我脚真的崴到了,好疼呢。” 于月桐没回应,但渐渐把速度减缓。 后面的几分钟路程,徐宸熙也不说话了,时不时就看着于月桐笑,于月桐觉得他还不如聒噪一点,这样静静的,内心反而变得躁动。 在过去几个月,到了距离于月桐家200米左右的地方,徐宸熙就会停下注视她进门后再自行离开,但这回徐宸熙挡住于月桐的路,把她拉下车,单车也不管,拉她进入狭长的弄堂。 于月桐试图甩开:“你干嘛呀!万一被认识的人看见了!” 但徐宸熙把她的手抓得很紧。 头顶上是横七竖八的晾衣竹竿,挂着床单、t恤衫、花衬衫、黑长裤以及各色内裤,涂着红漆、绿漆还有掉漆的老式木窗敞开着,窗边摆的小花盆里分别种着宝石花和青葱青蒜,有一位老头穿着白背心和短裤,坐在小板凳上,执一把蒲扇,凝望经过的两人。 弄堂里的风能把人吹得微醺,不然她的脸怎会如晚霞一般红。她望着眼前的人,他柔软的短发在上下跳动,后背如墙般牢靠,牵着你的手宽大有力,让你不由自主跟着他一起走…… 到达荒凉凋敝的后弄,徐宸熙止步,转过身揽于月桐到怀里,低着嗓子问她:“可以吗?” 于月桐:“……” 二话不说就把人拉到这怎么还好意思问“可以吗”,走得那么利索哪是崴到脚。 于月桐低着头咬自己的嘴唇,指甲快把掌心抠出血。 水泥路面布着裂纹,阴沟里流动的水上浮着菜叶子,附近人家正在热火朝天地炒菜,油烟味扑鼻而来。 要在这里接吻吗,这可是初吻,死啦,要怎么吻呀,为什么那么紧张,腿都在抖…… 昨天才答应他在一起,今天就接吻也太快了,不如还是先逃回家吧…… 徐宸熙看着于月桐涨红的耳朵,越发觉得此刻的她格外可爱,不等她回答,双手捧起她的脸,对准她的唇吻上去。 夕阳的余晖覆盖着半边后弄,罩上一层金黄的暧昧的色彩,尘埃在光下飞舞,墙角的黑猫在舔爪子,一切都如同被尘封在一张老照片里,变得不真切。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观赏他的眼睛,却无法看清楚,视线异常的模糊。 他不是浅尝,是攻占,以水漫金山之势掠夺你的味蕾,像把甜筒一口塞进嘴里,让人打一激灵,又随之化了,坠入软绵绵的温床。 于月桐虽由着徐宸熙放肆,但始终不敢伸出舌头。徐宸熙慢慢将手环住她的腰,试图再进一步挑动她的舌头。 于月桐慌乱地别过头,轻喘着气说:“该回家了……” 徐宸熙湿润的嘴角流淌着柔情蜜意,他把她搂得更紧。 “不放你走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