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时辰差不多了。” 七皇子聪明,第一个察觉到小皇叔身上散发的不悦。 他在王府住了一段时日,也知道小皇叔与皇婶之间有古怪。 即便不是喜欢的,也没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亲近。 皇兄这般不知避嫌,也不知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 三皇子眼神微沉。 两个病秧子,难不成还惺惺相惜上了? 可惜,就算小七再讨好小皇叔,也落不着好。 他看向推轮椅的萧拂衣。 这女人,可真不像在市井长大的。 她身边只跟着一个婢女,不是侯府的人。 那几个陪嫁丫头,据说是根本没法接近燕王。 在萧拂衣身边,更不得宠。 领着大丫头的月例,做着粗实丫鬟的伙计。 东风至今没传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她也确实传不出去。 若真传出去了,那也是燕王放任的结果。 萧拂衣早就发现了。 燕王府的守卫,是外松内紧。 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 防范松懈,也是燕王做给其他人看的假象。 燕王府的标志性黑铁木马车,到宫门口都不用停的。 他有特权。 三皇子和七皇子,原也可以跟着沾光。 但三皇子还是下来步行了。 这下,就是大家形式特权,他一个人遵守规矩。 自然博得了一路遇见的大臣们的好感。 “你说,太子怎么容忍得了三皇子这样的奇葩?” 萧拂衣戳了戳闭目养神的燕照西。 外面大臣们与三皇子寒暄,可都很愉快。 他这样大张旗鼓,也不怕太子忌惮。 实在难以理解。 “何为奇葩?” 燕王皱眉。 经常从她嘴里听到陌生词汇,让人怀疑她并非大燕人。 玄风更说,她是杀了侯府大小姐,取而代之的。 “就是奇才?表现突出,与众不同?” “他确实表现突出。” 燕王冷笑。 今上何尝不是在先太子还在世的时候,就上蹿下跳。 最终搞死了所有兄弟,夺得那个位置。 他登基的时候,燕王在戍边。 先帝驾崩之时,乃多事之秋。 新帝迅速登基,都没给大家反应的时间。 等他回燕京,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不过,他对那个位置根本不感兴趣。 是今上,不肯放过他。 “太子没反应?” “你问这个作甚?” 侯府与三皇子绑在一条船上。 她是侯府千金,又嫁入燕王府。 三皇子今日主动请缨,明面儿上,是要把王府绑上他的贼船。 但因为有七皇子这个借口。 他还进可攻,退可守。 一旦燕帝翻脸,三皇子这样的人,绝对是第一个跳出来对燕王喊打喊杀的。 燕王也不喜这位侄子。 连说都懒得多说。 “我就是想,太子若真这么心大,迟早……”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燕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得! 她还是闭嘴吧。 “太子,难得心正。” 燕王似有遗憾。 萧拂衣不解,却也再无法从燕王嘴里知道更多了。 只是,当她见了太子府上女眷,就明白燕王叹的哪门子的气了。 太子无嗣! 一个大婚五年,却无所出的太子。 是坐不稳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