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尽了,外面都是最原始的虫鸣蛙声。 萧拂衣一开门,就看见了一只巨大的虎脑袋。 大王显然以为萧拂衣夜里出门是要陪它遛弯。 见她出来,就大摇大摆走在前面。 像是带着自己的小弟巡逻山头。 萧拂衣叫住它。 蹲下来揉了揉它的大脑袋。 “大王乖乖在家,姐姐今晚有事要出门。” 大王不满地朝她手心拱了拱。 然后,走到她身后。 眼巴巴跟着她。 仿佛在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别跟着我,小心我把你送你爹爹那去。” “谁是它爹?” 燕照西推着轮椅出现。 “你啊,你把它养大,不是它爹是什么?” “那你就不该自称姐姐,你是它娘。” “我们不能乱·伦。” 嘿,狗崽崽挺能说啊。 “胡说什么,我这么漂亮的小仙女,怎么可能当娘?” 燕照西不说话了。 论无耻,他显然比不过萧拂衣。 “你这么晚过来作甚?” 她要去相府的事,难道被燕照西发现了?” “你不是想出府?” “是啊。” 萧拂衣惊讶, “你怎么知道?” 他应该不会偷听自己说话。 难道,是猜出来的? “我是要出府,别告诉我,你也想出去。” 萧拂衣上下打量他,发现他今日穿的一身玄衣,忽略那张脸,倒也能与黑夜融为一体。 “嗯,锻炼腿脚。” 燕照西说锻炼,萧拂衣倒也有些相信。 毕竟,一个人在轮椅上坐久了,能站起来,谁不想到处走走。 切身感受一下那双腿还在? “那也不用去相府。” “哦?” 燕照西一双墨眸直视着她, “你去相府作甚?” “我去一探虚实,相府今儿个可是说我逼死了史湘湘。” “我得去看看她死没死。” “人家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呢,本仙女可不是好惹的!” “她死了就死了,没谁敢把脏水泼在你身上。” 不过是一夜,他有的是办法让流言扭转。 “那可不行!” 她才不想史湘湘就这么死。 每个人都以死谢罪的话,那活着的人还有什么意思? “好,那就去。” 燕照西同意了,甚至主动跟萧拂衣一起出门。 等到了相府外面的大树上,萧拂衣才反应过来。 她方才干嘛来着? 分明是反对燕照西跟自己出来的。 现在怎么成了他俩狼狈为奸了? “你的腿,不要紧吧?” 相府灯火通明,白灯笼挂得到处都是。 院子里搭起了灵棚,灵棚里有一口棺材。 那棺材里,说不定装的就是史湘湘。 在树上,视野很好。 灵棚清冷,连守夜的下人都没几个。 毕竟,史家第三代都还没成亲,没有第四代,便没人能给史湘湘守灵。 “无碍。” “不行,你在这里望风,我一个人下去。” 燕照西估计从来没做过给人把风的事吧? 萧拂衣想想,还挺爽。 “相府的守卫是外松内紧,你冒然进去,或许会着他们的道。” 燕照西说的是事实。 史相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怎么可能松懈? “你放心。” 萧拂衣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一炷香。 她有办法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