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清坐在主位上,虞承恩从旁协助。 堂下跪着朱氏,坐着的是宁远侯。 在没定罪之前,他有这个待遇。 “堂下何人?”惊堂木一拍,严大人问。 “民妇朱氏,状告宁远侯夫妇杀人灭口……” 朱氏把之前在京兆府说过的缘由,又重复了一遍。 并且上了更夫这个人证。 她提出的要求是做亲子鉴定。 她说自己的丈夫是被宁远侯胁迫,才睡了对方的女人。 对此,宁远侯脸色未变,坐在堂前。 他这般沉得住气,在严正清预料之中。 “侯爷,您对朱氏所言,怎么看?”严正清心里把宁远侯恨死了,但面儿上依旧不动声色。 “一派胡言!” 宁远侯冷冷一笑,如刀的目光看向朱氏, “严大人以为,本侯是疯了,还是傻了,会让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就凭朱氏一面之词,能证明什么?” 宁远侯说得义正言辞,他声音又大,中气十足,让很多人会在心里不自觉开始偏向他。 毕竟,他一点做贼心虚的自觉都没有。 何况,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这种事,一般的男人还真做不出来。 “那侯爷对更夫的证词,又作何解释?” “除了更夫,还有您的多个邻居证实,半夜听到宁远侯府有男女惨叫。” “不如侯爷也一并解释清楚。” 那是自然! 早就知道严正清可能在这里等着自己,宁远侯看向管家。 “此事是管家办的,还是让他说与严大人听吧。” 柳管家立马上前:“是这样的,二位大人。那日更夫听到的,是府上丫鬟和小厮的叫声,小人在夜里接到举报,有丫鬟和小厮偷情,这个影响极大,所以小人当时就带人去抓了奸……” 柳管家的解释滴水不漏。 “此事并不光彩,所以,之前外面乱传,我们侯府并未出面解释。” “若大人不信,小人可以让人把挨打的小厮抬过来。不过……”柳管家眼神闪烁。 倒是引起了两位大人的注意。 严正清皱着眉:“不过什么?” “那个丫鬟伤得太重,不宜挪动。” “大人可以派人去询问情况。” 杖毙偷情的丫鬟和小厮,在高门大户里本来就只是小事。 严正清派了自己的心腹去查看的时候,那丫鬟被扔在柴房里,已经断气了。 还询问了一些侯府的丫鬟仆从,大家统一口径,都说是丫鬟和小厮偷情。 只有一个人,言辞闪烁,语焉不详。 严正清的心腹果断把人带回了大理寺。 “大人,这位是侯爷后院许姨娘身边的贴身婢女。” 冬梅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她这几日已经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了。 没想到还是被大理寺这位的大人察觉出了端倪,还带到了公堂之上。 看到冬梅,管家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他偷偷瞟了一眼侯爷,后者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在想什么。 许姨娘自从冬梅被带走,便心神不宁。 儿子并非侯爷亲生,以后无法继承侯府。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求神拜佛,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