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请问。” 宁远侯礼貌地退回座位,让人又给老大夫看座。 他在这公堂上倒有些反客为主了。 严正清心里没底,他担心臧大夫变卦。 依旧问道:“臧大夫,当年宁远侯受伤,您替他治疗,可是说过,他的身体,以后子嗣艰难?” “是。”臧大夫没有犹豫,“老夫的确说过这话。” “当年侯爷伤在肚脐下,伤处本就难治,老夫的医术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宁远侯的目光,让臧大夫犹如芒刺在背,但他依旧坚持说完, “老夫记得,当年侯爷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子,医术高明,且与侯爷情投意合。” “那女子若是将侯爷的身体治好了,也有可能。” 这么一说,倒也不偏不倚。 宁远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死老头还算识相! “哦?不知那位女子……” 严正清显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女人的事儿。 “是本侯的原配夫人,燕王妃生母。”宁远侯以前根本不愿意在人前提起萧挽君,但他这个时候,却大张旗鼓地说出来。 恨不能所有人都知道萧挽君的存在。 听到他说话的萧拂衣眼神一闪,心中了然。 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引出小神医,继而得到玄医令乃至《太玄经》的下落。 这个男人,甚至在跟人对簿公堂的时候都不忘算计。 萧挽君遇到他,也算是倒了把被子的霉。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愿意自己就是宁远侯的女儿。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燕照西伸手,悄悄握住了萧拂衣的手。 萧拂衣诧异地看他一眼,但终究没有把手挣脱开来。 “既如此,倒不如让臧大夫再替侯爷把把脉。” 严正清很快反应过来, “臧大夫的医术,远近闻名,看看侯夫人是否医治好了您的病?” 把脉自证清白,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宁远侯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 他不能致使女人怀孕。 “劳臧大夫费心了。”他就不信,这老头真的敢说他不能让女人生孩子。 难道他一点也不顾家人性命? 臧大夫煞有介事,倒是真地替宁远侯把起脉来。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想要得知结果。 直到臧大夫把完脉,严正清这才问他:“不知结果可出来了?” “侯爷身体尚有沉疴,子嗣艰难。但是……” 老大夫到底藏了私心,害怕儿孙因为自己受害, “子嗣虽然艰难,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抱歉,是老夫医术不精。” 宁愿承认自己医术不好,也不想得罪宁远侯吗? 严正清面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虞大人,在旁边打了圆场。 “既然是说不清,倒不如侯爷同意让令千金与朱氏的孩子做个滴血认亲。这是最直接的方式,臧大夫,您以为呢?” 臧大夫能说什么? 他只能附和。 “侯爷,不是我们拿令千金的名誉开玩笑,只是朱氏既然闹到这个份儿上,滴血认亲便是最好的澄清方式!” 虞大人这么劝,倒是让宁远侯眸色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