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温柔恭顺,若非你招惹了她,她怎会让你罚跪?” 燕流平显然是不信她一面之词的。 哪怕现在事实摆在他面前。 他对史珍珍的固定印象都比史湘湘要好。 史湘湘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够会装了,没想到史珍珍比她更会。 什么温柔恭顺? 温柔恭顺的人会笑里藏刀,让人强逼着她下跪? 一次又一次,若说她不是冲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的,史湘湘都不信! 她苦笑:“在王爷眼里,我就那样不堪吗?” “你先歇息,本王去问王妃。”平郡王没打算继续待在破院里。 史湘湘刚刚流产,屋子里的血腥味让他浑身难受。 史珍珍在主院,她的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报。 “王妃,王爷朝主院来了!” 丫鬟有些担心,王爷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慌什么?”史珍珍拿着一把剪刀,在修剪花瓶里的花枝。 她学过插花,但以前在相府,只会有人夸史湘湘。 从来没人注意到,史家的二小姐也同样优秀。 昨晚史湘湘的孩子就没了,今天王爷一回来,管家肯定会禀报。 她心里早就有数,哪怕平郡王兴师问罪,她也半点不怕。 她摸了摸肚子,神色愈发柔和。 没关系,她还要肚子里的这块肉,这可是她的护身符。 “等下,你们……”她吩咐了丫鬟和嬷嬷。 平郡王很快就进来了。 他进来看见的是史珍珍很认真地在修剪花枝,但神色很自然。 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来了?”史珍珍一看见他,就请安。 燕流平盯着她看。 史珍珍心里也慌,但面儿上依旧不动声色:“王爷这是怎么了?这般看着臣妾,可是臣妾今日脸上仪容不整?” “你去过小院了?”燕流平神色莫测,目光锁死在她身上,不容许她有半点迟疑。 史珍珍眼神飘忽,看起来像做错了事。 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有些委屈:“臣妾也是偶然发现,堂姐她……” “她威胁不到你的地位。”燕流平的眼里有了火气。 看她这支支吾吾的模样,莫非她真是故意害史湘湘那个孩子? 他从小在宫里长大,自然不会轻易被迷惑。 宫里的女人,明争暗斗比这个厉害多了。 宫里一年也不知道要死多少孩子,他以前是司空见惯。 但现在因为轮到自己头上,还是希望后宅安宁。 “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我把她留在小院,并非是因为男女之情。” “我知道!”史珍珍急急地打断他。 “王爷心善,念旧情。她到底是我们相府的掌上明珠,爷爷对她最是疼爱不过。” “自打她出事,爷爷奶奶都老了许多。”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去看看她……” 史珍珍坐下来,双手不停地绞着帕子:“堂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很心痛,王爷愿意把她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我没有意见的。” 闻言,平郡王反倒面露狐疑之色。 她没有意见是什么意思? 是说自己没对史湘湘下手吗? 难道流产还是史湘湘的苦肉计? 那她图什么? 燕流平自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