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姬昌终于来到朝歌,至金亭驿馆歇息,在驿馆内与其余三大诸侯相会,四大诸侯吩咐从人摆上酒宴,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四人饮酒半酣,只见南伯侯鄂崇禹突然开口道:“姜贤伯!姬贤伯!不才有一言奉启崇贤伯。”
崇侯虎闻言笑道:“贤伯有何见教?在下敢不领命。”
鄂崇禹闻言正色道:“天下诸侯首领,是我等四人,闻贤伯做恶多端,全无大臣体面,剥民利己,专与费仲、尤浑往来。常言道‘祸由恶作,福自德生。’还望侯爷从此改过,切不可再为。”
崇侯虎闻言不禁大怒道:“鄂崇禹!我和你俱是一样大臣,品秩一般,你为何席前这等辱我?你有何能?敢当面以此等言语污我。”说罢便欲上前与鄂崇禹厮打。
姬昌见状赶忙劝道:“崇贤伯!鄂贤伯劝你乃是爱公忠告之言。若有此事,痛加改过,若无此事,更加自勉;难道我等在此,你还要与鄂贤伯动手不成?”
崇侯虎听姬昌如此说话,也不好再动手,不提防被鄂崇禹一酒壶打在脸上,赶忙探身来抓鄂崇禹,却又被姜桓楚架开。
崇侯虎不敢招惹姜桓楚,只得忍气吞声,自去睡了。
姜桓楚三人久不见面,此刻见少了崇侯虎,却是重整一席,再次欢饮。将至二更时分,姬昌突然听到窗外有人说道:“千岁千岁!你们今夜传杯欢会饮,只怕明日鲜红染市曹!”
姬昌闻听此言,赶忙问道:“何人说话?叫过来!”
当下便有随从将驿馆服侍的官吏尽皆请到屋内,看着面前齐齐跪倒的众人,姬昌开口问道:“刚才谁说‘今夜传杯欢会饮,明日鲜红染市曹?’”
众人闻言皆是答道:“不曾说过此等言语。”
姬昌闻言大怒,“尔等竟然如此蒙骗本王,叫家将进来,推出去斩了。”
众人闻言惊骇欲绝,只得挤出一人,对姬昌道:“侯爷,刚才的话是姚福说的,与我等没有半点干系。”
姬昌听罢,吩咐众人离去,留下姚福问道:“你为何出此言语,还不速速道来。”
姚福闻言长叹一声,只得将姜皇后屈死西宫,二殿下被大风刮去,天子听信妲己之言,暗中传四位大臣入朝,准备将四人一概斩首,以绝后患的事情一一对三位侯爷讲明。
姜桓楚听罢,却是急忙问道:“姜娘娘何为屈死西宫?”
姚福闻言只得将帝辛杀妻诛子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姜桓楚闻言心如刀绞,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姬昌与鄂崇禹见状赶忙将姜桓楚扶起,暗中下定决心,明日早朝一定要为姜皇后讨个公道!
次日升殿,四大诸侯来至殿前,众人尚未答话,便听弥勒率先开口道:“姜桓楚!你可知罪?”
姜桓楚闻言答道:“臣镇东鲁,奉公守法,何罪之有?陛下听信谗言,杀妻诛子,炮烙大臣,臣倒要为这些枉死的冤魂问问陛下,他们何罪之有?”
弥勒闻言大怒道:“老贼,你命令姜后弑君,阴谋篡位,罪恶如山,今不思悔改,反巧言诡辩,还不给朕拿出午门,以正国法。”
众侍卫闻言赶忙将姜桓楚推出午门,姬昌、鄂崇禹、与崇侯虎闻言赶忙启奏道:“陛下!姜桓楚真心为国,并无谋篡情由,望乞详察。”
弥勒一心要杀四大诸侯,哪里肯听众人申辩,当下佯装大怒道:“此三人皆与姜桓楚同谋,一并推出午门斩首!”
众侍卫一齐动手,把三位侯爷绑出午门,却见左班中费仲、尤浑出班启奏道:“臣启陛下!四臣有罪,触犯天颜,罪在不赦。但姜桓楚有弑君之恶,鄂崇禹、姬昌亦多有反意,但崇侯虎素怀忠意,讨苏护,造摘星楼,居功至伟,愿陛下赦崇侯虎之罪,令其将功补过。”
弥勒闻言却是心中暗道,这崇侯虎乃是一贪婪暴虐之人,留下此人却是更容易令百姓生怨,于是开口道:“便依两位爱卿所言,崇侯虎既有功于社稷,朕当特赦崇侯虎。”
台下黄飞虎闻言大怒,当下与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七人同时出班启奏道:“臣启陛下!姜桓楚威镇东鲁,数有战功,若言弑君,一无可证,安得加以极刑?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国家之福臣。鄂崇禹身任一方重臣,日夜勤劳王家,使一方无警,皆是有功社稷之臣,望陛下一并赦之,群臣不胜感激。”
弥勒闻言暗思,西周当兴八百年,若是就此斩杀了姬昌,以后难免结下大因果,于是再次开口道:“姬昌素来忠良,但不该随声附和;孤看诸卿所奏,便免其死罪,囚在羑里。姜桓楚、鄂崇禹谋逆不赦,速正典刑。”言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