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多的话也不必说了,此番你虽成了主将,却也面临难关。
由于是扩编的新军主将,你要从零开始一点一点搭建自己的班底,这其中难度可不小。
倘若新兵队的战力长久达不到大帅的要求,大帅也不会一直容忍你,往后的招兵和练兵一事你可要好好上点心,仔细把关,莫要松懈了。”杨臻喝下酒水,提醒道。
此刻的宋长明在他看来,可还未坐稳这个位置。
一旦兵队战力不合格,宋长明这个主将也很有可能会被撸下来,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毕竟,有太多人盯着这个新军主将一职了。
“今后若是有什么不懂或者遇到什么困难,大可来问我,虽说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副将了,但咱俩的情谊仍在,莫要与我客气。”
邢铁心在一旁吃着酒,也跟着说道。
“好。”
几人正说着,忽而他们所在的雅间传来一阵嘈杂之音。
几人均是皱起眉头。
“麻烦来了。”邢铁心放下酒杯,摇头道。
随着他话音落,那雅间的推拉门直接被人一脚踹碎。
碎屑木块飞溅向屋内的酒桌。
宋长明离房门位置较近,心念一动,那些飞来的碎屑木块顷刻间就被紫金色的炎火焚尽,并未落到他和酒桌分毫。
宋长明看向这破门的粗暴之人。
对方相貌中年,身穿深色华服,头戴玉冠,看上去自有一股威严在。
此刻,对方瞪着双眸,扫过房间几人,而后锁定在了邢铁心和杨臻身上。
“邢铁心,可知我是谁!”对方声音低沉,隐隐还带着几分杀意,超强的威势让宋长明心中警觉。
尽管他认为对方不敢在此地动手,但他依然没有大意。
此人很强!
“见过赵旗主。”邢铁心直接起身拱手道。
“我儿在你手中做事,如今他死了,你该当何罪!”赵遵深吸口气,阴冷的盯着邢铁心,语气中的杀意更盛,几乎到了不加掩饰的程度。
那外头的会馆小厮,根本不敢上前半步,生怕此等凶人今夜拿他们发飙。
“他便是赵临薪的父亲。”一旁的傅元小声告知宋长明。
简单一句话,就让宋长明明了。
对方这是丧子后来算账的。
“另外他在军中也有职位,是二十一番旗军的一位小旗主。”傅元又补充了一句。
他到底是跟赵临薪也共事了多年,对方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眼前这位父亲,可以说就是赵临薪最大的倚仗。
若非军中需避嫌,赵临薪也不会被送到他们四十一番旗军中。
如今赵临薪死在了妖灾中,虽已经定性为了妖族所杀,但显然这位父亲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身为主将的邢铁心,让这件事就此翻篇。
“赵旗主,赵临薪是被妖族所杀,当时妖族大军压境明菊城,事态险峻,所有人都豁出性命在战,此事罪不在邢将军身上。”
杨臻也起身,不待邢铁心开口,抢先解围道。
“那在谁身上?难不成在你身上!”赵遵怒声道。
杨臻眯起眼睛,语气也冷了下来,道:“我以为赵旗主身具高位,从军数十载,应当已经见惯了生死,若是接受不了此事,当年又何必送子嗣入军。”
赵遵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下。
“杨臻,不要以为在军中做了旗主,就算是与我平起平坐了,在核心城里可没有姓杨的世家!你当真要与我作对?”
“此事!”邢铁心不想杨臻因他受累,想要一力抗下对方的怒火。
然而杨臻却是挡下了他,直面赵遵道:“我再说一遍,赵临薪是被妖族所杀。”
赵遵面色铁青,但也清楚今日奈何不了杨臻和邢铁心。
只是心中悲痛所化的怒火迟迟得不到宣泄,让他愈发难以忍受。
他的目光一闪,这才留意到边上的傅元和宋长明两人,忽而想起什么,他再次问道。
“谁是宋长明!”
“末将见过赵旗主。”宋长明出言拱手道。
空气仿若凝固,一股绝强的威压如一只无形大手,猛地嵌住了宋长明,令其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下一刻,就见赵遵猛地踢出一脚。
这一脚不留余力,直击而来,大有一脚踢死宋长明的架势。
“为何!不救下我儿!”
这一脚踢的十分突然,让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就连杨臻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真的胆敢暴起伤人,且是迁怒到了宋长明身上。
好在宋长明一直都心有警觉,没有疏忽大意。
在对方踢出这一脚的同时,他也动身。
不过并未躲闪,而是选择予以回击!
同样的踢出一脚,没有丝毫留力,直接祭出腿骨上的巫印!
力量层层推进,犹如惊涛骇浪,又似发射的核弹头,在与对方这一脚接触的瞬间引爆。
他才不管对方是何身份,突然的袭杀他便是敌人。
恐怖的力量毫无保留的倾泄而出,劲道冲击之下,直接令这处雅间被毁,天花板和地板炸穿了好几层,整个酒楼都摇摇欲坠起来。
宋长明被对方腿上强大刚猛的先天罡气冲击的后退了两步,身上倒是没有因此负伤。
反观对方直接被他这一脚踢到了外头,看上去就连站立都有些不稳当,面色更为难看了。
似乎刚刚交手,反倒是这位军中旗主吃了亏!
而事实也是如此,赵遵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副将竟然能有这般强大的体魄和力量。
哪怕刚才他并未将宋长明放在眼里,也未尽全力,但在纯力量的交锋中,他断定自己完全比不过这个副将!
若非刚刚他见势不妙,及时动用了自己的先天罡气,说不定他就要沦落断腿的下场了。
他堂堂一个军中旗主,若真被区区一个副将踢断腿,今日所闹出的笑话可就大了。
如今的宋长明,身具五龙之力,在巫印作用下,所爆发出来的最大力量可达七龙力!
纵然他是军中小旗主,在这等龙力爆发下,一不小心也是要阴沟翻船的。
“赵遵!你敢!”杨臻可不管是谁吃亏了,横在宋长明几人身前,对着赵遵怒斥道。
“此前念你丧子,沉浸悲痛,几次三番不与你计较,但你如今将怒火发泄到我属下身上,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遵右腿僵直着,一阵阵从腿骨传递上来的痛楚,令他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