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折花”低声说道,拉着七汝便离开了天元门的前门。 这下七汝便确认了这真是师尊了。 前些日子还有几个峰的上仙上门来“讨教”,就是怕季沧笙又像上次那样金蝉脱壳,毕竟季沧笙一连老实了好几个月没作妖,二十二上仙由俭入奢皮子痒,都怀疑季沧笙是又偷溜了,这才故意跑来试探,结果一个个的被扒了层皮。 正当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以为天元仙尊终于转性之后,季沧笙就又溜了。 离开天元门不远,季沧笙便带着折花换了另一条路线,避开了所有天元门的眼线,往夜歌镇赶去。 夜歌镇,顾名思义,就是盛产蟾蜍青蛙的地方。这玩意儿大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呱呱叫,烦人得很,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用如此好听的雅称来形容,还夜歌呢,明明是半夜鬼叫,扰人睡觉。 夜歌镇盛产蟾蜍,各种种类的蟾蜍都很多,也是一大药都。镇上很多人家里都养了这东西,毕竟好蟾衣贵比黄金。 蟾蜍蜕皮之后,会立刻将蟾衣吃掉,所以这个镇上的人,都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 季沧笙和七汝赶到的时候,华灯初上。这个镇子在南城的东面,多水路,湿润得很,却长年阳光充足,气候十分宜人。 白日躲藏在檐下和石缝等阴暗角落的蟾蜍在日落之后活跃了起来,如子沉所说,蟾蜍浑身都是毒,还会主动攻击人,主街人气足,灯火旺,还算安全,要是去那冷清的小巷,从头走到尾,能抓五六只一手都握不住的大□□。 子沉说的那家店就在主街最热闹的地方,店面很大,蟾蜍的种类最多,蟾衣也是存量最多的,店里白天晚上十二个时辰都开门,接待的人不少,上门买卖的络绎不绝。 子沉早就托白歌递了信,七汝将清单交给店里的小二,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精,立马就认出来来人是修者,修者都有钱啊,立刻就把人引到了贵客室。 七汝交完定金,说是两日后就来取,掌柜是个大腮帮子的男人,面相有些像□□,笑起来褶子一堆,让人不由得联想起皮薄馅大的包子来。 夜歌镇做的是蟾蜍生意,若是遇到大旱,那还真是大灾难,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周边的几个镇也会一并遭到影响,更何况这边的人以稻为食,真正的吃不饱还赚不到钱,民不聊生,也难怪上仙界如此重视。 此行来夜歌镇,并不是因为这边出了什么怪事,而是为了探查一下实际的情况,这种事一般只由天元门关门弟子及以上的人来查看。 奈何最近农忙,惊蛰之后复苏的可不仅是动物,天元门的人忙得不可开交,试想,连去试探季沧笙有没有金蝉脱壳都没时间了,哪里派的出人手过来看看广大的夜歌镇人民群众有没有吃饱赚钱? 天元峰的弟子就那么几个,这些年相处下来也算知根知底,大家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徇私,就十分放心地把这个任务交付给了七汝。 七汝在天元峰弟子中脾气算是最不好的,除非是天元仙尊亲自下令,否则从来都不好好干活,要么就是打架生事,所以这段时间都闲得很。好在夜歌镇的事情不需要多麻烦,应该惹不出什么岔子来。 从店铺出来,季沧笙就去租了匹马,哒哒哒地坐在马背上四处逛悠,七汝十分“乖巧”地牵着缰绳,逛完主街买了一堆特产和小玩意儿,转进小巷子把东西收进储物戒指,才牵着马往镇外走。 出了镇中心,就能看见良田,这时候水稻才播种下去不久,看着和野草没什么两样,顶多是比较整齐的野草。 在镇上的时候就能听见若有似无的叫声,四周的人声安静下去后,便是此起彼伏的蛙鸣。 当然,田坎见蹲着不少的人,在守着蟾蜍蜕皮,大半夜的蹲在那儿一动不动,生怕把□□吓跑了,这道风景线着实有些……诡异? 确认了这方确实风调雨顺,,七汝便又牵着马回了旅店。这两日再去周边逛逛,将信函写好带回去,就算是交差了。 本来就没什么危险,师尊在虚无之境关了三年,又一直没出天元门,偶尔出来透透气,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什么问题,七汝也懒得问缘由。 第二日,在镇上吃了特色的水煮蛙,七汝便牵着马匹带季沧笙出城去放风。什么监察,他是那么守规矩的人? 若是换了其他峰的弟子,看到七汝如此乖顺的模样,定是要吓得扶不住下巴,这哪里是当年那个将天元门搅得鸡犬不宁的杀夜叉,简直不要太乖巧! 夜歌镇湿气重,清晨的阳光照在新长出来的小草的水珠上,烨烨生辉,像落了遍地的珍珠。 此时正式踏青世界,万物一片欣欣向荣,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难得能和师尊一起出来踏青,连烦躁的心情都舒缓了下来。 “师尊,那边好像有……”七汝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古树,话没说完,就听马儿一声嘶鸣,受了惊似的提起前脚,想要挣脱牵在七汝手上的缰绳。 季沧笙沉着脸,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不待七汝开口,转瞬就立了数个结界,将七汝严严实实关在了里面。 “师尊?”七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皮子一跳,心慌起来,“师尊,您这是……” 四周风景一转,草木瞬间枯萎凋零,浓烈的妖气扑面而来。随着一声低沉难听的鸣叫,那棵形状奇怪的树上竟然跳下来一只比人还高的□□精。 蟾蜍这玩意儿,本来就生得恶心,现在放大数百倍,背上的疙瘩里仿佛包着水,一碰就要炸的模样。那些疙瘩小的有拳头大小,大的比脸还大,里面装的东西绝对非凡,若是真的炸开,溅到身上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蟾蜍的毒液可以从任何想不到的地方射.出,何况这种成了精的蟾蜍,毒性更是足以放倒修为不低的修者。 七汝虽然打架在行,修为却不算特别高,再加上他偏好拳拳到肉,很容易碰上蟾蜍的毒液。 真是好算计啊。 随着□□精的出现,四周也密密麻麻跳出来无数的蟾蜍,叽叽哇哇地叫着,这声音仿佛带着妖力,修为低的十分容易受伤。 结界用了单方面的隔音结界,七汝在里面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想都明白,这声音对季沧笙也有影响。 “师尊!师尊……放我出来!” “七汝。”季沧笙创造了这些结界,自然可以和里面的人对话,并且只让七汝听到他想让他听到的,“这结界中我掺杂了神识,如果强行破开,我就会遭到反噬,你可懂了?” 七汝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你对自己可真是狠啊,天元仙尊。”在那巨大的□□精背后,响起了细碎的马蹄声,方才骑过来的马,此时正被另一个红色的身影骑着。 “是你……” “天元仙尊认得我?” “不认识。” 红衣女子笑着摸了摸那毛色不纯的马,这马目光涣散,显然是中了蟾蜍的毒,而蟾蜍的毒液有致幻的效果,现在已经完全被红衣女子掌控了。 “我叫玛瑙。”女子自我介绍道。 季沧笙并没有搭话。 “你可真是冷淡啊。”叫玛瑙的红衣女子玩着自己身前的一缕头发,“天元仙尊莫不是讨厌奴家,才如此冷淡的?明明面对自己的徒弟,可以舍身相救。” 季沧笙蹙起眉头,关闭了与七汝交流的结界。 “玛瑙只是在想,天元仙尊……还能救自己的徒弟几次。”红衣女子语言中透露着轻松和愉悦,“长灵镇那次,你丢了修为。守宫镇那次,你被阴气侵身,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死了上十次了,你还能再撑多久?” “天元仙尊,玛瑙真是佩服啊。” 红衣女子忽的一抬手,手中便捉着无数只黑影,那些黑影挣扎扭曲着,像是阴界饱受折磨的阴魂。 玛瑙从马背上跳下,将无数的阴魂按进那巨大的□□精背上,漆黑的阴魂钻入□□精体内,明黄的眸子瞬间被染上了血红。 血红…… 一个画面忽然出现在季沧笙脑中。 花不语在废了让卿的时候,双眸也是布满了如此可怕的血红。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那巨大的□□精妖气暴涨,带着鬼气发了疯似的爆开了背上大大小小的疙瘩,季沧笙立刻撑起结界,阻隔飞溅过来的毒.液,毒.液落到结界上,竟然发出了沸腾般的声响,并且转瞬就将结界给染黑了。 染黑的结界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碎了,留下一个空落落的窟窿。 以季沧笙的修为,这样的结界是化神境以下的修者拼尽性命自爆修为也无法破坏的,竟然被这□□精的毒.液给腐蚀了! 季沧笙连忙又补上了几层结界,而被这毒.液溅到的蟾蜍却没有被毒.液烧出窟窿,反而是身形暴涨,变成了原来的两三倍大小。 发了疯的“小”□□向季沧笙飞扑过来,一只接着一只地撞在结界上,以命消耗。 这等结界本就十分耗费精力,不到半个时辰,即使是季沧笙也有些乏力了,红衣女子说的不错,他的身体确实是因为前几次的损耗,已经远不如从前了。 抵御太过被动,季沧笙索性解开结界,从虚无中抽出一条近丈长的软鞭。 不同于七节鞭,这软鞭更像是加长的骑马鞭,质地柔软,长鞭一甩,便将扑过来的蟾蜍挡下,而被妖气污染的蟾蜍一接触这软鞭,便被上面的禁制净化,变成寻常□□,摔到地上死了。 棕红的软鞭飞舞,像网一般铺开,迅速地解决干净了成片的蟾蜍,季沧笙却无可避免地被毒液伤到,雪白的衣服灼出斑驳的窟窿,被暗红的血液染得触目惊心。 失去了无数傀儡,巨大的□□精发出暴怒的嘶吼,玛瑙看完了好戏,跳下马来,在空中画着奇怪的阵法。 七汝看不懂她画的是什么,季沧笙却对这阵法再熟悉不过。 “你怎么会这个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压制的怒意。 “女人的秘密。”玛瑙对他笑道,“送你的礼物,天元仙尊,后会有期。” 玛瑙说完,向后一仰,藏进了阴界的裂缝。 松软的泥土下,忽然伸出一只腐烂的手。一只,又一只。数十具活尸从泥土中钻出,他们的身后,妖艳的魔蝶闪耀着疯狂的红光。 季沧笙紧了紧手中的长鞭,解开了关着七汝的结界。 “师……” 七汝话音未落,被季沧笙推了一把,传送到了远处。 正因为熟悉,季沧笙才知道,这些活尸并不好对付。然而,破土而出的活尸并没有袭向季沧笙,而是转身扑向了那巨大的□□精!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还来不及思考什么,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痛苦,唤道: “师尊?” 未完待续. ※※※※※※※※※※※※※※※※※※※※ 剧情大致定了,还有细节要改,开虐啦,实在受不住的可以在隔壁我的另一个坑吃吃糖,然后回来接着啃玻璃渣(小声逼逼:其实我觉得不虐的) 娱乐圈重生文:重生后还没和影帝结婚 主受视角,攻是三金影帝受是三线开外小透明,不过因为重生了,里子却是已经和攻结婚十多年并且也早就三金封神的影帝了 秦诀习惯性踹了大影帝一脚,玩球,他还没跟影帝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