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以后的一晚,包冲躺在床上看着天板愣愣地出神,这几天他想了很多,想起儿时在二叔家的生活,背着襁褓中的妹妹在灶台上做饭;想起在贾家的生活,一大早张管事拿着藤条打他们这些小厮起床;想起了柱子,小五,小白,一同干活的师兄师弟,当然还包括那死鬼贾忠和该死的贾云飞。
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是却多了一个心结,贾云飞会放过自己吗?下次还会有人凑巧帮自己吗?我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只有变强才是王道,只要实力足够强大都可以把那该死的贾云飞踩在脚下!
我要修真,我要变强!这样就可以不受别人欺凌,这样就可以报仇雪恨!
他的心无时不在呐喊!
天助自助者,包冲无时不刻不在想修真问题,可自己没有灵根,又没门路,应该如何是好?又是一个半夜,又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包冲睁着双眼盯着虚无的黑夜,想着这个问题,同屋兄弟的呼噜声更是让他心绪烦躁。 突然,屋外传来小白的几声清鸣,这是小白在召唤自己。左右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跟小白聊聊天,想到这,包冲披衣下床出了门。
“小白。”包冲轻抚小白脖颈,小白用小嘴碰了碰包冲的手臂,表示亲昵,说道:“妾身见公子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不如妾身带公子去散散心可好?”
“嗯,也好,反正也睡不着。”
“公子想去何处?”
“就去那个环形火山吧,那里风景不错!”
一人一鹤无需多言,早已心意相通,包冲骑上小白的背朝西飞去。
月凉如水,月亮上印出一人一鹤黑色的影子,画面十分唯美。半个时辰之后,飞临了火山,包冲离老远就看到那个遮天大树,对小白说道:“不如我们到大树跟前看看吧。”
小白绕着大树缓缓而落,这大树的确够大的,包冲一阵赞叹。到了树底,包冲仰头张望,枝蔓树叶童童如盖,把月光都遮挡住了。
包冲手掌摩挲大树粗糙的躯干,叹了口气,自语道:“还是当棵树比较好啊,没有那么多烦恼!” 此时的场景真的十分静谧,周围只有小虫的低鸣。
“啪!”的一声打破了宁静,一个东西从树上落下来,正好砸在包冲头上。
包冲莫名奇妙,低头看到了砸自己的元凶,是一只鞋子,芒鞋!
这鞋是谁的?这里还有人么?包冲感觉奇怪,抬头一看,只见离地一丈高的大树杈上坐着一个人,两条细腿晃啊晃啊,好不悠哉。
刚才怎么没看见?包冲一阵纳闷,仔细看去,这人是个老头,一张肉乎乎的大脸,塌鼻子,小眼睛,大嘴叉,可以说有点丑陋。一头黑白相间的乱发,上面带着几根枯草,穿着个脏兮兮的灰布袍子,想来是许久没洗过了。
这老头正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包冲一时愣住了。
“小子,看什么看,我老头脸上有字吗?”老头操着破锣嗓子嚷道,声音刺耳。
“那个,老人家,这鞋是你的!”包冲一指地上的芒鞋。
“是我的怎样?不是我的又怎样?”老头摇头晃脑地说道。
“老人家,只有你在上面,这鞋肯定是你的了,我给你扔上去啊!”包冲弯腰把鞋捡了起来。
“你若扔上来我还就不要了,你亲自上来给我穿上吧!”老头慢条斯理的说道,还晃了晃腿。
包冲一脸腻味,心道你鞋砸我头上,我还没怨你,你反倒指使上我了,这叫什么事啊?不过他也没跟老头计较,脚尖点地,蹭的一下窜上一丈,轻轻一带,把芒鞋套在老头脚上。
老头抬了抬脚:“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小子身手还挺灵活的。”
包冲见他脚上只有一只鞋,另一个还光着,就笑道:“老人家,你另为一只鞋呢?”
“唉,别提了。三年前,我在云里睡得正香,那该死的玄门早不开,晚不开,偏偏那个时候开了,我也不愿起来,气得把鞋甩了过去,然后那只就没了,你看,就剩这只了!”说着还把脚往前伸了伸。
包冲苦笑了一声,这老头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不是个疯子吧,那也怪可怜的。
拱手说道:“老人家,我这双鞋穿着还行,你若不嫌弃,我就送给你吧!”
老头低头看了看,包冲穿了双还不错的靴子,问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好心?是不是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