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分钟后。 医生走了出来,“病人需要做全面检查,你去缴一下费用,一会上五楼手术室门口。” 说完,也不给迟沐晚反驳的机会,径直回到急救室。 迟沐晚望着掌心的医药费单子,想了想,还是去了一楼缴费处。 缴费完,她又来到五楼手术室。 医生接过单子后,“这是手术同意书,你快签字一下。” 迟沐晚脸色微变,连忙解释:“不好意思,医生,我只是一个路人,老爷爷晕倒在一家店里,我帮忙送过来的而已。” 医生闻言,神色顿了下,“他的家属还没有过来吗?” 迟沐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话说完,一位四五十岁的男人跑了过来:“医生,我是病人的管家,我可以代替签字吗?” 医生皱了皱眉:“你只是管家,若手术有什么风险,你可承担得起这个责任?最好是叫他的子女过来。” 男人听完,眉头皱了起来,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大概是电话没打通,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医生,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吗?我们老爷的女儿出差了,手机可能关机了。” “老人就没有其他的家属吗?” 男人想了一会,“有,你能不能先手术,我这就联系我家少爷。” 医生点头:“让家属快点,病人等不得。” 男人朝着医生鞠躬了下,转身便看见了一旁的迟沐晚,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这位先生,既然你已经过来了,那我便先走了。” “小姐,你救了我家老爷,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你,你可不可以等一会儿,我给我家少爷打个电话,我就给你医药费。” “不用了,也没有多少钱。” “一定要给,否则我们老爷醒来会责备我的,小姐,拜托你等一会儿好吗?” 迟沐晚看着管家如此激动,着急的样子,犹豫了下,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管家见她坐下,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少爷,老爷晕倒了,需要手术签字,二小姐出差去了,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管家看了迟沐晚一眼:“老爷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这次如果不是一位好心小姐帮忙送医院,可能……人家小姐还在这里等着,钱还没还给对方,医生说了,需要家属签字,不让我签,不然我也不想打扰你。” 管家挂断电话后,走到迟沐晚的面前:“这位小姐,我家少爷一会过来,还得麻烦你等一等。” 迟沐晚朝着管家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好的。” 她的梨涡深深,让管家愣住了。 迟沐晚察觉到管家神色的不对劲,下意识的开口:“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小姐笑起来很好看,方才是我失礼了,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名字就不用了吧,等你家少爷过来,我便离开。” 管家神色蓦地一顿,连忙解释:“不好意思,是我太唐突了,我没别的意思。” 迟沐晚的脸色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没事。” ……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脚步声从走廊处传来:“钟叔,手术怎么样?” 迟沐晚闻言,下意识的抬眸望过去,看见韩伦时震惊的站了起来:“韩导。” 韩伦错愕的望着一旁的迟沐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救的?” “少爷,你认识这位小姐?就是她救的老爷。”管家连忙接过话。 迟沐晚从他们的对话中明白过来,她救是沐家老爷子。 韩伦踱步走到她面前:“谢谢你。” “不用客气,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有缘分,我救下的老爷爷会是韩导的爸爸。” 话音落下,迟沐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说错话了。 她好像在生日宴会上听说,韩伦导演和沐家断绝了关系,将沐姓都给改了。 “不好意思,我……” 话没说完,便被韩伦径直开口打断:“没事,你肯定已经听薄西琛说了,我是沐家三少的事。” “你说薄西琛知道?” 韩伦看她这样子,便清楚她没有撒谎,大概是薄西琛没有将他的事告诉她。 “他可能没告诉你,我是沐家三少,只是我和沐家断绝了关系。” 韩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淡淡的,仿佛说着别人的事,可迟沐晚却看见了他眼底的落寞和孤寂。 迟沐晚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韩导,既然你来了,那我先回去了。” “沐晚,我送你回去。” 迟沐晚摆摆手:“不用,我有开车过来,我一会开车回去,你好好照顾沐爷爷吧。” “我将钱给你。” “不用,就当我看望爷爷了。” 恰好护士走了出来,“病人家属来了吗?签一下字。” 韩伦迅速的签字后,回头望向迟沐晚:“我送你下楼。” “好吧。” 两人乘坐电梯下楼。 韩伦望着电梯墙壁里的迟沐晚:“沐晚,今天的事谢谢你。” “韩导,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沐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天下没有什么比亲情最重要。” 韩伦笑了下,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两人走出医院,韩伦突然开口:“你说的我会考虑一下,谢谢你。” “不客气,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迟沐晚朝着友谊广场的停车场走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韩伦才转身回到五楼手术室。 管家钟叔连忙上前:“少爷,那位小姐……” 话还没说完,韩伦便开口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之前便认识了她,也调查了,她和姐姐没有关系,只是长得有些像而已。” 钟叔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姐姐的孩子,对吧,如果姐姐还活着,说不定她的孩子也这么大了,钟叔,我永远都无法原谅他。” “少爷,这些年老爷已经后悔了,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你生气了这么久,如果真的不在乎他,你也不会给我留电话以备不时之需,少爷,当年……” 钟叔的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