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一行行,王林杰一脸的高兴,摆了摆手,笑罢,“尔等都是我大明的才子,今日能在这船上相遇,也算是有缘,都坐罢。” 众人以此坐好,江景元和谭靖远两人自然而然的就被排挤到边缘地带去了。 待到坐下后,王林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笑吟吟说道,“你们都是大明的才子,我也就不考教你们学问,我就出一道题,你们若有兴趣答上一答可好。” 方新立和魏良骏脸上一喜,知道是他们俩的机会来了,忙起身行礼,“还请巡抚大人出题。” “哈哈哈哈,好。”王林杰开怀大笑地说道,“我就想问问诸位学子,何为官。” 方新立和魏良骏两人低头开始沉思起来,其他的学子也在埋头思索,唯独谭靖远和江景元两人稳坐钓鱼台,喝着歌女们送上来的茶水。 “谭兄你怎么这般淡定。”江景元好奇地问道。 谭靖远好似永远不会生气,脸上永远挂着乐呵呵的神情,笑道,“我志不在此,倒是你怎么也跟我一样。” “我……”江景元端起茶来微微抿了一口,滋味不错,旋转茶杯递给徐水舟,“你也别光看着,这茶可是上好的碧螺春,尝尝才不需此行。” 徐水舟接过也不嫌弃是江景元喝过的茶杯,也跟着抿了一口,小声道,“洞庭碧螺春,一芽一叶,清香中又略微带一点甜味,果然如此。” 江景元有些好奇,“你从前喝过。” 徐水舟摇了摇头,“没,我看书上是这样描写的。” 谭靖远看了看徐水舟又看了看江景元,沉思一会,从他的破布包里掏出纸笔来,开始写字。 江景元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你在写话本。” “嗯。”谭靖远也不觉得尴尬,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道,“家中贫寒,无以谋生,只能靠这个挣钱,兄台勿怪勿怪。” 谭靖远今日来参加这春游,也正是因为最近想写一个才子佳人的话本,来取才的,江景元人又长得俊美,符合他话本的男主人公形象。 江景元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眸里闪过几丝微不可查的精光。 这时那方新立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向王林杰回复道,“回巡抚大人,学生认为官应守纪奉公,清廉公正,大公无私。” “不错,不错。” 方新立答完,魏良骏又立刻起身答道,“学生倒是以为为官应有为民谋利忧怀之心,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心,才是正理。” “嗯。”王林杰满意地点了点头。 方新立一脸妒忌地看着魏良骏,心想如果是他后一点答,也能答得比魏良骏好,可惜自己错失了良机。 江景元听了一会,就没在关注,继续喝起茶来,像这样的碧螺春前世他还能经常品品,现在能够碰上一回,可遇不可求。 “其他还有没有学子上来答一答。”王林杰又问道。 船舱内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并不是他们答不出来,而是觉得答得肯定不如前两位好,就不出来献丑了。 张县令见没有人在站出来,脸色也是尴尬,他也希望这梧桐县能够多出几个才子,好让他这个县令能够长长面子,可惜没有啊。 王林杰的目光一一扫过所有人,微微摇了摇头,这梧桐县终究是比不上其他县的才气啊。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淡定喝茶的江景元身上,开口问道,“这位学子,不知你可否前来一答。” 江景元还在喝茶,被徐水舟扯了扯衣服,才算反应过来,站了起来,恭敬道,“禀巡抚大人,学生自愧不如方、魏二兄,便不献丑了。” 江景元倒是干脆,目光磊落,态度不卑不亢,动作也行云流水,倒是让王林杰眼前一亮。 “无妨,你只管作答便是,好不好暂且不论。” 他话是这样说,但是江景元扫视一圈等着看好戏的众人微微叹气,回答道,“何为官,在学生看来,能为百姓解忧的就是官,能为江山做社稷的也是官,能为君王着想的也是官,官分百种,人分百类,不同的人做官有不同的做法,只要能够在其位谋其职的,就叫官。” “好好好,不错,不错。”王林杰的目光中多了几赞叹,“这在其位谋其职,语出《论语》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真是一句话道出为官精髓啊。”那老者也是感叹者摸着胡须,现在的学子都太过于浮躁,还没走到进士就想到以后封侯拜相,却忘了为官者当从基础做起,如果连自己职位上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却想着其他职位上的事,岂不是好高骛远。 江景元的话虽然白了点,但是话糙理不糙,小小年纪能够明白这一点,很不错。 看到江景元一席话居然把方新立和魏良骏都给比了下去,一群奚落过江景元傻子的人顿时有些吃味。 这江景元要是傻子话,那他们岂不是连傻子都不如。 顿时他们的脸色如同猪肝一样难看,想不通短短一年的时间这江景元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