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刚在窗边看见他吓一跳,几秒功夫想不了那么多,趿着拖鞋赶紧开门。陈姨:小筠,外面刮风下雨你怎么还来了。周筠头发粘在额角脸颊,狂风暴雨并没有让他失去以往的冷静,回答说:我来帮忙封窗,你和李奶奶两个人忙不过来。他踢掉进水的鞋,二话不说往里走,在看到站在屋里的应羽泽一愣。你怎么在这?应羽泽手里拿着跟他一样的胶带,腕上还挂一个当金镯子戴,我家,我不在这在哪?反倒是周筠顶着风雨过来,周筠跟他没话,说完这一句,正眼都不瞅应羽泽,怕脏东西进眼似的,无视他开始封窗,跟学校里一个样。应羽泽冷笑一声,再瞅几眼,给自个儿瞅自卑了,他的身材不是人人能有的。应羽泽将周筠的冷漠无视归类到嫉妒,嫉妒直说呗。周筠过来,老太太也吓了一跳,看着周筠身上没一块干爽地方,心疼地泪眼婆娑,一大半是感动的,两家虽然是邻居,但到底不是有血缘纽扣的亲人,周筠跑过来,老太太心里酸乎乎涨疼疼的。我的好孩子呦。应羽泽听了心里不是味了,他来就是好孩子,我来就是熊。老太太呵他,下台风天在外面骑车,你不熊谁熊?平时也不是个东西,你跟他好生好气他当你放屁,就得连说带骂才能给你听进去,现在人家周筠过来帮忙,还在那缺根筋说话溜酸。应羽泽不服气切了一声,老太太都想掐他,还怕这二百五以为自己在跟他玩。周筠和应羽泽都在雨里来了场洗礼,陈姨拐进厨房给他俩熬姜汤,顺便做午饭,一屋子人都还没吃饭呢。两个大小伙子动作利索,没一会儿窗就封完了,米字牢固贴着玻璃,两人工作期间全程无交流,互相当屋子没这个人。外面大风鬼哭狼嚎,听着心颤悠,周筠回家根本回不去,再被吹跑了。老太太不让他走,周筠知道外面危险,也没嘴硬头铁硬要回家。两人现在还是湿汤汤的,老太太说:你俩赶紧洗澡换衣服。老太太让周筠在一楼浴室洗,应羽泽用二楼的,她去给俩孩子找衣服,记得应羽泽暑假过来,衣服裤子留这两件。换洗衣服放在卫生间的洗衣机上,周筠冲了热水澡,从暴雨中出来,他从头凉到脚,现在热水淋在身上,让他活了过来,眼中含着满足。他盯着脚下瓷砖上流水的走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冲掉一身寒气,周筠关掉花洒,擦干身上的水分,走到洗衣机前拿起换洗衣物。衣服裤子都是应羽泽的,对他来说有点大,周筠慢腾腾穿上身,到镜子前照了照。打开洗手间门出去,应羽泽刚好从二楼下来,他还是和洗澡前一样光着膀子,裤子换了,裤腰勒在结实的腰上,看着松紧带有些紧。老太太根本没给他拿上衣,应羽泽本以为是家里没有,结果下来看见周筠穿身上了。周筠来好孩子,他来又虎又熊,现在亲大孙子没上衣穿,周筠裹身上套着,应羽泽一下子就来劲了,大长腿几步跃下楼梯,到周筠面前,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穿身上了?周筠抬起瑞凤眼,一点也不怵他,李奶奶给我拿的。拿了你就穿,这是我衣服。应羽泽伸出两条胳膊就去扒周筠身上的衣服,周筠吓一跳,伸手要推他,谁知这大傻子越战越勇,不把这衣服抢回来誓不罢休,一只手掐着周筠俩手腕往上一举,掀起衣角就把衣服从人身上撸了下来。应羽泽一掌拍他光不溜秋的后腰上,周筠被打一个踉跄,就你这体格还跟我抢。不自量力。应羽泽,你干嘛呢!老太太从拐角过来就见周筠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上身没衣服,不用想着都知道应羽泽干了什么。应羽泽一点不慌,悠哉悠哉地把衣服往身上一穿,故意说:穿衣服,一直没穿上衣冷死我了。老太太无语,她手里拿着一件短袖,比应羽泽现在身上穿的大一码,她对应羽泽留下来的两件衣服有印象,其中一件应羽泽说穿着紧,她找出来先给周筠拿去了,现在第二件找出来刚好往二楼送,这祖宗可好,把人家周筠身上的扒下来套上了。老太太赶忙把衣服给周筠,小筠,赶紧换上,别着凉了。趁周筠换衣服,老太太拉应羽泽到旁边,你还有没有点礼貌?我怎么没礼貌了?穿自己衣服我还要去跟他说谢谢?人家小筠是客人,刚帮完忙,你就这么对人家。应羽泽被说的臊得慌,刚才在气头上,把这事忘了,周筠是过来帮忙的,这是家不是学校,周筠见他不会逮着他扣分。这事是他不应该,应羽泽心虚挠挠脸,我下次注意。这边都忙完,陈姨在厨房也把午饭弄好了,怕俩孩子饭前喝姜汤吃饭没胃口,姜汤让她放小茶壶里温着,一会吃完饭再喝。陈姨专干居家保姆这行的,做饭手艺没得挑,还没到桌边老远就闻见饭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