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躲不躲的问题,是他求生意识被激发,身体带着他的灵魂紧急避险。之前一个星期兼职,应羽泽眼里要是有把火,现在他都被烧成灰了,要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周筠家里,还不得顺着窗户把他扔下去。曹卓凡紧紧抱住无助的自己。活十八年,头一次感受到生命威胁。孩怕!周筠整理好衣柜没离开,一直挡在前面。应羽泽戴口罩确认大壮还认不认识自己,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你吃饭了吗?周筠提议:要是没有,一起出去吃吧。趁着他们出门,曹卓凡正好离开。今天的周筠热情又体贴,先是说想他了,现在又关心他吃没吃早饭。应羽泽心情极佳,吃了。曹卓凡觉得他要碎了。想着周筠刚醒还没吃,应羽泽掏出手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不用,我下楼煮面就行。周筠不死心,想把他引出卧室,你吃吗?我?应羽泽:我不吃。平时跟个饭桶一样,今天却不吃东西了。周筠看着他脸上的口罩,心慌的同时泛起痛楚,应羽泽重感冒两天,他去看过,但因为发烧严重应羽泽没见他。生病不好受,更何况病得不轻。你身上还难受吗?应羽泽一点也不放过这扮可怜的机会,说实话有些头晕。曹卓凡:哥,你别说实话了。周筠:你想躺着吗?这意思是让他睡床?可以啊。那我们下话还没说完,应羽泽已经脱掉外套躺到周筠床上。完了。应羽泽:你去吃饭吧,我躺一会儿。床上都是周筠身上的味,应羽泽闻着好受。大壮也在床边蹲下,一人一狗霸占周筠的房间,而他只想捂死柜门。见周筠迟迟不动。你不吃早饭吗?周筠心虚:不饿了。他一直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应羽泽躺在床上磕上眼,过了十分钟,周筠期待的问。应羽泽,你睡了吗?应羽泽睁开心灵的窗户。这几天感冒发烧他睡觉断断续续,昨天更是一觉从下午睡到早上,现在其实一点都不困。周筠在椅子上坐下,烦心的不知道做什么。应羽泽躺在床上刷手机,看到一条有意思的笑了起来,坐起身给周筠分享。周筠:什么?笑话。扩大音量键,手机里的笑话大声播放。医生给小明做手术,临麻醉前说:景明,别担心,只是个小手术而已。小明说:医生,我叫小明。医生:我知道,景明是我自己。应羽泽问他:好笑吗?周筠现在根本笑不出来,表情勉强,还好。下一秒,噗呲!!嗤笑声从衣柜里传来。周筠:周筠:!什么动静?周筠试图遮掩过去,没。然而应羽泽已经站起来往衣柜那里走了。周筠病急乱投医,应该是大壮笑的。大壮听到主人叫自己,汪!从今天见面起周筠的所有行为都十分反常,阻止他上楼梯,蹩脚的借口说晒被子,还有衣柜里可疑的声音。应羽泽脸上笑容消失,你衣柜里有什么?难道里面有人?周筠:衣服和被子。我看看。周筠挡住他,没什么好看的。看着他慌乱的眼睛,应羽泽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大步上前一把拉开柜门。柜子里面裹着被子的曹卓凡暴露的猝不及防:!应羽泽身影背光,眼神吓人可怖,看见他的那一刻双眼瞪大,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曹卓凡咕嘟咽了下口水。好巧,你也来找周筠。应羽泽漆黑的眼底冒着红光一言不发,曹卓凡摸摸把柜门拉上了。不为自己,也为周筠,这柜门不能开。下一秒柜门扑通拉开,曹卓凡连忙从里面跑了出来,周筠!他躲到周筠身后。应羽泽脸黑成锅底,手摸一把都掉灰,他怎么在这里?语气恨不得把曹卓凡给嚼了。周筠才跟人认识几天就把人带到家里来留宿,他们认识十几年,也是今年才开始在周筠家住一两晚。曹卓凡短短一个星期,把他十八年的路都走完了,可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开了头,让周筠和别人同床共枕没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