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拧了下眉头,问“严重吗怎么突然就摔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助理摇了摇头,回答他“没事,腰上摔了一点,休息一会儿就好,就是这一个镜头可能要稍微等等,很抱歉,张导。” 导演挥了挥手“没事,那就先拍下一场” 同一时刻,化妆间内。 有一个化好妆的年轻女人闲适地靠在软椅上,闭着眼睛好似睡了过去,眼尾有浓长的眼线痕迹,轻轻地挑出去一小段,吊得她妩媚又迷人。 哪怕是闭着眼睛,这张脸也好看到让人惊叹,细腻的肌肤不过是略施粉黛,就透出一股惊心动魄的美来,那并不是妆容描摹出的,而是从她骨子里透出来的性感。 不知发觉了什么动静,她鼻翼略微动了动,慢慢地在镜子前睁开了眼睛,浓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如鸦羽般轻轻抖动。 大红色的唇瓣轻启,舌尖由其中轻微探出,在下唇边缘一卷而过 “嗯这是什么味道好甜。” 说着话的时候,她往前探了探脖子,有意识地在空气中去追逐那股香甜味道的来源。 “好久没闻到这么让我有食欲的味道了呃。” 镜子前的人睁开眼睛,先前那细腻的、让任何人听了都会忍不住面红耳赤到浮想联翩的嗓音忽地一顿,似乎被人平白打断。 一双淡然的、冷静的眸子出现,因为眼神太过冷寂,便显得面上的妆容格外的不合适,莫名其妙地显出点古怪来。 她抬手用拇指揩了揩唇角,蹭下一道鲜红的印子,指尖捻了捻,却无法将那干稠的颜色彻底抹掉。 那双眸子直视着镜中的自己,眉心蹙起,问了一句“你又跑到哪里来了” 下一瞬,镜中那张脸上显出几分挣扎,眸色慢慢变深,好似漩涡那般变幻,于清明同混沌间挣扎 “臭尼姑,既然觉得自己不行了,就乖乖把身子让出来,别妨碍我的好事。”沙哑慵懒的调子里带了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很快,那声音又恢复到清冷,明明是一样的音色,说出的话却能有两种不同的感觉“要不是你动了歪念,我不会醒来,按照约定小白,我知你无聊,允许你出去找点别的事情做,乐意毁我名声也随你。” “但,不许你随意对普通人下手,不许伤及无辜,不许纵欲,你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说话间,她搁在椅子上的右手手腕上浮现一道金色环状,那环似乎在无声禁锢什么,发出的光芒忽明忽暗。 镜子前的人神情一会儿是云淡风轻,一会儿是狰狞愤怒,好一会儿才听她重又开口“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手腕上的金色环光消失,只留了一截通红的印子,隐约能见上头撩起来的小水泡。 女人又是愤怒,又是心疼,拧着眉头举起自己的右手,性感的红唇嘟了嘟,碎碎骂道“疯子神经病自己的身子也下这么狠的手,靠靠靠,我不就闻见了一股魂香吗至于把我这将养出来的细嫩肌肤伤成这样吗” “还小白,我呸,我改明儿就去给你染一头原谅色,让你做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她又发泄地吐了几句芬芳。 鼻间萦绕的那股香味依然若有若无地飘来,她捧着手腕吹了吹,忽而转了下眼眸,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去看看是哪个小家伙天赋异禀,魂魄特殊,居然能散发出这样的味道,我保证不尝,我一口都不舔,行吗” 身体里沉睡的那人并未回答。 作为反击的,是耳边哼出的一道活泼声音“嘻嘻,我会告密的。” 镜子前的灯光闪动,将她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道黑影,此刻那影子正在地上慢慢地扭动,对她张牙舞爪比出了一个得胜的“v”字。 女人面不改色地回敬了这小影子一根中指,对方这下却如实地学着她的动作,也给她复制了一个。 她没搭理,只拉开了化妆间的门,伸了个懒腰往外走去 “王导。” 刚听说她扭了腰,准备提前开下一幕的王导“” 他怀疑地问了一句“魏沉白老师,你刚不是说你扭了腰吗” 她的助理站在导演旁边,一副“你真是我祖宗”的崩溃模样,给她打眼色,又比了比腰的位置,听见导演这么问,顿时不忍直视地抬手捂了捂脸。 魏沉白神态自若地放下了手,同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面不改色地编道“是的,我中午在宾馆煮泡面,不小心扭了腰之后又打翻了锅,还被烫了一下,现在我看腰好的差不多了,所以赶紧就来工作了。” 王导顿时信了“正好那就原计划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