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想不通呢。” 剩下的十九个人从四楼一路往下,找过了大小房间、各种浴室、厕所,却始终没找到那开电闸的人去哪儿了。 城堡外面黑漆漆的,那大铁门又没有被打开的踪影,人们还当这是节目组的安排,绞尽脑汁地在思考这人去哪里了。 直到半个小时后—— 先前说他不见了的那个跟他同屋的小男生过来说:“抱歉抱歉,我刚看到欧然在屋子里睡觉,他说他去另一边上厕所了,之后太困了就回去休息了,让各位担心了。” 这两人是男团一起送进节目的,自然吃住也在一起。 听他这么说,众人也去房间里确认了一番,经这番动静一闹,先前聚众游戏的心思也没了,只能各自洗澡睡了。 江静影和魏沉碧倒是在找人的时候在杂物间瞧见了几个新的浴桶,干脆搬了个回了屋里,本来是想用盆子去接一楼烧的水,但其中种种麻烦都让人懒得动弹,比如烧水不方便、跑几趟上下来回也不合适。 好在意外发现那厕所一个低矮的水龙头恰好能接浴桶里的管子,也能导出热水来,江静影心血来潮、自娱自乐地鼓捣一番,竟然也一劳永逸地解决之后在城堡里的洗澡问题。 也不必再同旁人挤。 用衣服把摄像头遮得严严实实之后,江静影看着魏沉碧,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你先还是我先?” 一个人洗澡,另一个守门,这已经是她们俩约定俗成的习惯了。 魏沉碧看着她,往桶前走了一步,垂眸看着其中的清水,半晌才道:“你先吧。” 江静影无端端松了一口气。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就在心中将那浮光掠影的猜测压了下去。 耳廓却已经浮上了红意,她脱了衣服,舀出点水冲了冲,泡入了浴桶里。 在这种环境里还能有这样的享受,江静影随着那水波摇晃,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奔波一日的疲惫松懈,竟被这柔和的水面晃出困意。 连另一人什么时候泡进浴桶里也不知道,只恍惚觉得挤了很多,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往后靠去,从硬邦邦的桶底,坐上了温暖的膝头。 身后那人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畔,双臂收拢,让她在自己的肩头靠的更舒服一点,齿间叹出满足的喟叹来。 江静影若有所觉,察觉到对方拿着毛巾帮自己擦脖子、擦手的动作,又有冰凉的浴液落在肩上,顺着肩窝往下流,她终于动了动唇,唤出来人名姓:“魏沉璧……” 抱着她的人低低地笑,帮她洗着的同时,湿热的潮意落在她的耳廓里:“哪个魏沉璧?” 江静影被她伺候的又舒服又困,声音也就懒洋洋的,连带着脑袋也小鸡啄米一样地点了又点,半晌才吐出一句:“我的下半句同学。” 魏沉璧唇边的笑意弧度越来越大。 江静影提了提神,没了平日里那副冷淡的、风平浪静的伪装,这会儿困倦下就露出了点露骨的依赖来,声音里也是这样的调子,甚至还带了点笑: “她们好惨,每次想偷吃,都被你截胡。” 魏沉璧听她这么说,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声音里无端带了点危险来,这一刹那,她仿佛像是先前她设下的所有人格,又好像谁也不像,只是江静影最熟悉的那个她:“你看起来,像是更期待她们的样子?” 江静影想说没有,她困得以为自己开口了,实则浴室里却是沉默。 有人被她挑衅地牙口发痒,想要教她认一认什么才是现实—— 不多时。 浴桶里的水倏然像是沸腾一样摇晃了起来,溅得地上到处都是。 外面的摄像头虽然被挡住了,却难保声音不会传出去,江静影不知何时变成了面对她的姿势,被魏沉璧咬住了唇,连带着将喉间的呼唤、忍耐一并吞没。 这水泡的江静影膝盖发软,整个人不可自抑地发起抖来,先前擦干净了的水珠不知怎么又落到了她的脸上,顺着她的眉眼、睫毛、脸颊、下巴往下淌,有时是冷的,有时又是热的。 润得她睫毛乖巧地贴了下来,好像也在对面前这人俯首称臣。 夜越来越深。 魏沉璧的指尖泡到的水也在冷热间变化,她耐心地拧开了连接浴桶的水龙头,又导了些温水进来,浴桶里的水位带着雪白色的浴液泡沫慢慢上浮,浮到哪儿,江静影哪儿就发痒。 她抵着魏沉璧的肩膀,想往后退,后背不知怎么躬起抵在了后面的浴桶上,触到微凉的桶壁,忽觉自己像是被放入冰与火的考验里。 只能喃喃地、破碎地喊这人的名字: “魏……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