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炜彤的话,薛绍顿了顿脚步,深色的眼眸被头发盖住,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好不好嘛,绍哥?”李炜彤打算纠缠到底,娇人叫唤,摇晃着薛绍的手臂。 “出国这么多年,我好想念咱们小时候的感觉,单纯得可爱,什么都不用多想,冷了就互相拥抱取暖,热了就把对方当冰棍咬。”李炜彤的声音变得有些沉湎,一切是对过去的纪念。 薛绍黑亮的眸子侧过来,看着李炜彤无害的脸。 眼角余光瞥见的却是另一边站起来的如歌的神色,她皱着秀眉,清澈的大眼睛只是看向他们两个人,没有多余的动作,亦没有阻止的冲动。 蓦地,一股无名的火气冲上薛绍的头顶,对他薛绍,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用心,一丝一毫都没有。 薛绍咬了咬牙,邪邪的声音暧昧十足,“彤彤想要我咬你?”黑如深潭的眸光不声不响悠然挑了一眼如歌,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优美,邪佞,低沉的磁性男音异常性感动人,“那好,你绍哥是从来不会亏待彤彤,今晚也不例外,咱们就跟小时候一样,睡一起,滚床单,顺便做些小时候没有做过的事情,嗯?”薛绍搂着李炜彤腰的手紧了紧。 “哎呀,绍哥,你越长大越坏了,真是坏死了。”李炜彤低头红脸娇笑。 两人调情完,薛绍搂着李炜彤往楼上走去。 如歌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的滋味说不清的上下颠簸坎坷,无法平静,她紧皱着秀眉,眼底落满曼陀罗花瓣,黑色的花瓣,掩盖了眼里的不快。 她这是怎么了,对薛绍,她应该做到心无微波,动静无荡,对他的一切她应该以笑看风声来面对,不惊涛也不骇浪,一切平静就好。 但是那一刻,在看到他眼里散落在别的女人身上迷幻的温存时,如歌的心在那一刻居然意犹未尽的疼了。于是她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笑自己太傻太天真。 而她的笑容正好落入转过头来薛绍的眼中,那样的笑容,落在他眼里变成了火红的夹竹桃,剧毒无比,毒烧了薛绍的心! 那个女人是在开心吗,开心他抱的是别的女人!女人,别高兴太早!薛绍唇角微翘,灯光下他的黑亮的眸光折射出一抹森冷。 “你还站那里干嘛,过来!”薛绍突然回头,对如歌叫了一声,“过来给我们打理床点。”悠然的邪声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不容反抗的压迫感。 “少爷,还是让我来服侍你们吧,少奶奶也刚刚回来不久,让她休息吧。”张妈立马迎上来,小心翼翼的说着,本以为可以帮少夫人解围。 却不料,她的一句话,“少夫人也是刚刚回来不久”更加触动了自家少爷的怒火。 哼~薛绍用鼻孔冷笑一声,才回来?跟旧情人私会,舍不得回来了? “不需要你,张妈。”薛绍冷冷的说一句,眼风锋利的挑上咬唇的如歌,“就你!上去打点!快啊!”薛绍阴柔的吼道。 如歌被他吼得瑟缩了两下,遵从地低下头向楼上走去。 李炜彤看着如歌垂柳一样的背影,她心里满是快意,终于把这个女人推至这个地步,让这个女人没法落脚,没法待下去,如果这个女人还不是实务,还要继续纠缠绍哥的话,那么就别怪她李炜彤出手狠辣! 这么多年在美国,不是没有好的男人追她李炜彤,她也尝试过几次恋爱,兜兜转转,她才发现自己无法喜欢上别的男人,抬头闭眼间全是绍哥的影子,直到回国看见绍哥的第一眼时,她的思念如凶猛潮水,决堤,便止也止不住,一颗心里被绍哥填满,从相见的那一刻起,她李炜彤愿意为绍哥付出一切,就算只是做他的地下情人,她也愿意。 那么爱绍哥的她,怎么可以看绍哥受到伤害! 她知道了蓝如歌的身份却不揭穿她,是因为怕引起媒体轰动,造成负面影响,导致雪羽集团面对困难,李炜彤不想看见绍哥皱眉的样子,她要他永远眉梢舒展。 而这个女人假扮霍政君,欺骗绍哥,伤害绍哥!她李炜彤绝不会就此放过她,她要这个叫蓝如歌的女人为此付出代价! 上楼,如歌整理好了床铺,始终低着头,“床已经清理好了,你们,你们早些休息,我先出去了。” 如歌有些仓皇,匆匆想要逃出这里,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单,上面还有她和他的味道,她不敢想象在这床上睡的是另一个女人,他抱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场景,也不敢想象。 没走几步,她的手却被人从后握住,阻止了她的逃脱。 如歌瞬间触电般顿了下来,指尖的温度还是熟悉的温暖,如歌不禁升起一丝喜悦,说不清的期待。 但是随即一个冰点打破了她全部的期待。 只听薛绍压迫力空前绝后低沉的声音环绕而起,“谁准许你走了,去替彤彤洗澡!”冰冷的声音。 如同凉水,从如歌的头顶浇灌到脚底,惊走所有希望,剩下的只有从心而起的冰凉。 “对呀,帮我洗澡啊,我的好嫂子,你忘了你把我的手弄伤了,我是病人,不能触碰水么?”李炜彤嘴角勾起浅浅嘲讽的笑容,抬起抱着纱布的手,在如歌面前晃悠两下。 如歌吞了吞沉重的口水,从唇边发出几个字,“好,我洗。” “请彤小姐这边请。”如歌礼貌请到。 却遭来李炜彤一个白眼,她怒瞪如歌一眼,生气的往浴室走去了,哼~该死的女人,她这是在嘲笑她不知道绍哥房间的浴室在哪里吗?如歌的礼貌被李炜彤全看成炫耀,积怨于心。 浴室里,如歌放好了水,“水已经好了,彤小姐可以开始了。”如歌说道,说完便准备出去。 “慢着!”李炜彤强势出声,“我说你会不会伺候人啊,明明看见我手受伤还不替我洗?就你这样的女人还敢胆大包天的来勾引我家绍哥,真是妓院的鸡无所不用其极!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李炜彤瞪眼,恶语从咬牙切齿挤出。 如歌怒,怒得喘气,“彤小姐,请你放尊重点,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对风月场所的一切了如指掌的。”如歌口气平淡,却是维护自己的尊严有力的回击。 “你!”李炜彤被如歌的话气得扭曲五官瞪眼睛,从牙缝里挤出愤恨的一个你字,却也被说得语塞。 她气得喘着粗气,突然间,眼风瞥见如歌头顶上方的粗头浴霸,瞬间,一抹阴谋从眼间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