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做了整整三天车的唐永林,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黑色方块。 “这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真是让人怀念。” 唐永林从车上下来,他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怀念的说道。 “是啊,确实挺让人怀念的。” 唐永林身前,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缓缓地走进,他听到唐永林的感慨,轻笑着回道,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呦,想不到,你竟然还亲自来了,怎么不怕被人发现了?” 唐永林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青年,微微一笑,有些意外的说道。 “都到了咱自己的地盘上了,我有啥好怕的,我就是那么怂的人?” 黑风衣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 “血鹫,我让你做的,你都安排好了?” 唐永林外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神色一正,有些严肃的问道。 原来,这个黑风衣,声音有些沙哑的人,就是赤血佣兵团的现任团长血鹫(虽然,他之前其实已经漏过一次脸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里面说,另外,还有个老朋友,听说你要来,等你多时了。” 血鹫笑了笑,上前拉着唐永林的手就往里面走去,一边说着,还一边对着唐永林挤了挤眼睛。 “老朋友?” 唐永林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要知道,以他的性格,能被血鹫称为老朋友的人,可不多。 “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血鹫显然没打算直接告诉唐永林,那人是谁。 不过,好在路也不长。 唐永林之前的车,是直接开进了院子里,他跟在血鹫的身后,直接走进了院子中间的一个三层的小楼里。 他们没有上三楼,在二楼停了下来。 随即,血鹫就领着他走进了一个宽阔的客厅。 客厅北面一整面墙,都是玻璃,大大的落地窗,让客厅内的采光很好。 在客厅中央,是几个沙发,沙发上,一个红头发的女子,正有些慵懒的靠着,她一手端着一杯咖啡,轻轻地抿着,仿若,对正站在门口的唐永林二人视而不见。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 血鹫拽了一把站在门口不动的唐永林,有些无语的说道,只是,那语气,怎么听,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想,可能是赤鹰大人,怕我把他就着咖啡吃了,所以才不敢进来吧。” 斜靠在沙发上的红发女子,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嗤笑了一声说道,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看唐永林一眼。 “朱雀,你怎么在这儿?” 唐永林终于走进了大厅,房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这稍微的掩饰了一下他声音中的局促。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你赤鹰都能来,我朱雀就不能来了?” 朱雀冷哼一声,还是一眼都不看唐永林,她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反问道。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永林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忽然,朱雀悠悠的叹了口气,有些颓唐的说道。 忽然,朱雀转过头来,看着唐永林,有些幽怨的说道:“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叫人家小雀雀的……” “额,那毕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唐永林还是有些尴尬,他微微撇过头去,避开了和朱雀对视的目光,说道。 “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了吗?” 朱雀看着唐永林,有些幽怨的说道。 “不,不是。” 唐永林赶忙说道,只是他的眼光还是在到处乱瞟,却始终没有落到朱雀的身上。 “你看着我!” 朱雀陡然一声厉喝,唐永林跟着就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就转过头去,看向朱雀。 朱雀长得并不算特别漂亮,但却长得,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让人瞧了,有一种很舒服,很自然的感觉,不自觉的,就想多看她几眼,然后再多看她几眼…… 知道痴迷其中,不能自拔。 曾经的赤鹰,看向朱雀的眼神,也是如此,眷恋,迷醉。 直到后来一件事情的发生之后,唐永林再也无法做到直视朱雀了。 “对不起……” 唐永林垂下眼睑,十分愧疚的说道。 “你以为,我跑了大半个世界,跑到这里来等你,就只是为了听你给我说一句对不起,还是,你觉得,曾经的那些事情,你只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结?” 朱雀的声音有些冷冽,脸上的表情也弥漫着一股冷意。 “我……” 曾经,在面对万千敌人的时候,也不曾惧怕的那个赤鹰,此刻,在面对着这个女子的时候,仿佛,全都消失不见了。 曾经,他想过无数次重新见到朱雀时候的情景,想过无数句,想要对朱雀说的话,可是,现在…… 当他真正的面对朱雀的时候,他却发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不怪你……” 朱雀长产的个叹了口气,身体往后躺去,显得很是疲惫,她眼角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你……不怪我?” 唐永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蓦然抬起头来,满是不可置信啊的说道。 “是的,我不怪你,毕竟,当初,你也身不由己。” 朱雀轻轻地在自己的眼角抹了一下,她仰头看向天花板,长叹一声,说完这句话,她仿佛受到了解脱一般,整个人都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是我没用,如果,如果,我当时能早点回去,他也不会死了……” 唐永林闭上眼睛,表情有些痛苦的说道。 “他死了,只能怪他自己,本事不够,谁也怪不了。” 朱雀重新端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唐永林睁开眼睛,走到朱雀对面坐下,深吸一口气,问道。 “还能怎么过的,养伤呗,那次事件之后,血鹰把我送到米国的一个疗养院,我就一直在那里养伤,后来伤好了,我却不想到处跑了,就一直在疗养院住着。” 朱雀捧着咖啡杯,靠在沙发上,淡淡的说道。 唐永林再听到,竟然是叶寒将朱雀暗中转移走了之后,当即就冷哼一声,感觉到十分的不爽。 “血鹰?这家伙,竟然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阿嚏!” 刚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员,从帐篷内走出来的叶寒,忽然打了一个大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