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就连顾传寿这个枕边人也不帮着自己,这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想也不想,曹氏一口咬了下去,咬在顾传寿的胳膊,上下牙死死地闭合,直到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儿,她也不松口。 这农村大冬天的,天寒地冻的,每个人衣服都穿的多。顾传寿今日一大早起来,也是穿了一件又一件。可这厚厚的一层冬衣,也抵挡不住曹氏那凶猛的一口。 顾传寿被咬,发出一声惨叫。“哎呦!”被咬的那只胳膊就想往外抽,可是曹氏今日的怨气都集中在那咬的一口上,咬的又死又紧,顾传寿根本就抽不出手来。 孙氏在一旁冷眼看着,冷笑的看着曹氏夫妇二人在上演一出苦肉计:“哟,这夫妻两个打架关起门来,在这上演苦肉计,给谁看呢。” 顾心桃站在一旁,看见二人在那里上演大戏,看得津津有味。 曹氏一听孙氏的声音,刚才头脑一热,看也没有看谁,张嘴就咬了下去,这回听见孙氏的声音,回过神来,看见自己咬的是自己的丈夫,连忙松开口。,大叫一声:“你给老娘滚开!” 曹氏嗓门大,这一记大喊怕是左邻右舍的人全部都听到了。而且曹氏在家里横惯了,骂顾传寿的话是越来越难听,声音拔高了骂。声音之大,旁边的左邻右舍怕是全部都知道了。顾传寿心里一个咯噔,心说不好。就瞧见有村民们朝这边过来了。 这世间谁人不八卦,村子里的村民们大冬天的不用下地做工,每天就在家东家长、西家短的,正愁没有点有趣的劲爆的事情呢,这正好听见顾家老宅传来吵架的声音,一个个都异常激动。你呼我,我唤你,陆陆续续的过来,直把顾家老宅的门前给挡了个严严实实的。 顾传寿眼神扫过在场的人,孙氏双手环抱,一脸不屑地冷冷地看着曹氏,顾心桃远远的躲在旁,看着热闹。自己家里的两个女儿,更是连房门都没出一下,躲在房间里。至于曹氏……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顾传寿怕事情闹的太大,不好收场,连忙上去就要拉着曹氏,低声下气的说道:“别说了,咱回去吧。” 曹氏怒火中烧,见自家的男人帮着旁人说话,再见孙氏一脸嚣张的看着自己,心里的那股火越烧越旺:“你个没用的男人,你还帮不帮你老婆。” 顾传寿一听曹氏冲自己发火,吓的心肝胆都颤了几颤。他有些惧怕的看着火上心头的曹氏,壮了壮胆子喃喃的说道:“咱回去吧,这么多邻居在这,多丢人!” 曹氏见自己的男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气的更是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没用的男人,现在知道丢人了?整天有点钱就出去喝酒,你咋就不知道给家里整点钱来?” 顾传寿的软肋就是不会赚钱,而且家里只要有一点银子,他就要出去喝酒,怎么改都改不了,也正是这就件事情,让曹氏很不看不起他。 “回去吧,回去吧!别在外面丢人了。”顾传寿眼见村民们越积越多,连忙拉扯住曹氏就往家里拉。 曹氏向来横惯了,她可不吃顾传寿那一套,伸手一推,就将顾传寿推了出去。然后背转身来,对着孙氏嘲讽一笑,道:“正好,这么多邻居们在,我就找大伙评评理了。谁不知道当年分家的时候,你们大房是不要这房子,拿走了大部分的财产,就唯独留下这破房子。如今这房子归我们三房,那就是我们三房的。你们逢年过节的要回来住,我准你住了吧?可这住下来也要交房租吧?不交房租也要给点钱吧?你们每年买一些那不要几个钱的年货,我也就忍了。你们回来,在我家拿柴、拿米、拿油的,我可曾要过你们一分一毫?没有吧?我曹氏够大方了吧?” 那一个个字从曹氏的嘴里咯嘣嘎嘣的跳出来,真没有想到曹氏竟然这么有口才:“你们一家老小四个回来,一回来就是住大半个月的,这房钱、米钱、油钱,这零零碎碎的杂七杂八加起来,哪一次不要个几两银子?就你们每年拿回来的年货,值几个钱,你们稀罕,我曹氏可不稀罕!” 孙氏见曹氏不撒泼了,倒跟自己讲起道理来了,这曹氏也不知道说起话来怎么也一套一套的,心里暗道坏了。 果然,周围的村民有脑子转的快的,都纷纷的猜测起来:“是啊,这顾家大房在镇子上的酒楼当账房先生,按道理来说,应该很有钱啊,怎么这么点钱都不出!” “啧啧,你是不知道,以前这顾老三娶曹氏的时候那银子,都是顾老二承担还的,这顾家大房一个子儿都不出门!”知道当年顾传寿娶曹氏的内情的人,说道。 “啧啧,这么狠啊!”听到的人咂嘴说道:“怪不得了,原来这么抠门!” “哼,你是不知道,越有钱越抠门!你看曹氏那头上那根金簪子,少说也怕要好几两银子呢。只是啊,自己舍得!” “是啊,一根簪子就够咱们吃一年的了,对自己弟媳那么小气。还在别人家里白吃白喝呢。” 孙氏脸一僵,见众人纷纷指责自己,连忙开口打岔:“曹氏,你可别乱说。你大哥要是没给银子,就你那个丈夫,让你们跟着喝西北风呢!” 孙氏这话也是半猜半蒙的。这老三家里一年到头不事生产,哪来的钱没事就喝喝酒,顾传寿一年到头也不做啥事,除了十几亩田地佃给别人,曹氏更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再加上她家里的那个养的比小姐还小姐的闺女,还有一个在学堂里读书的儿子,哪哪花钱,这老三家里哪来的钱养活这么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