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不白听了一耳朵,脸色变得相当古怪。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郎君几次三番地退让,要知道,在上京时,郎君在外敢顶撞上官,在家敢顶撞老爷,脾气大得很。
怎么到了肇县……
变得如此温柔了?
难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不白抿了抿唇,嘀咕道:“也不知道郎君能找个什么样的夫人,若能像杨郎君那样好福气,找个温柔贤惠还漂亮的夫人,再生个伶俐聪慧的女儿,那可就太好了。”
“嘀嘀咕咕什么呢?”
沈栩安掀开车帘。
“没,没什么。”不白急忙摇头。
“还有多久到?”沈栩安问。
他有些慌不择路地从车厢内逃离,却找不到原因。明明他才是那个发出质问的人,可对上杨韵的视线后,他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
越想,沈栩安就越是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对劲。
“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不白掏出路书看了眼,答道:“过了这座山,就能看到矿坑了。”
天色还早。
沈栩安多呼吸了两口微凉的冷风,平复好情绪后,坐回了车里。他看着抱臂缩在一角打瞌睡的杨韵,到一旁的小柜子里取了张薄毯子出来。
手一伸。
杨韵先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