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预感不妙,最快速度语音了串数字给粟融归——她乘坐的出租车车牌号,告诉他,她已遇险,然后飞速发了个定位给他,并且一键删掉了和他的消息记录。 刚做完这件事,混混已经围上来,强行打开了车门。 涂恒沙手里的手机瞬间被抢走。 她很明白现在的形势,就算她和司机两人一起反抗也抗不过这几个人,更何况,司机并不是那么勇敢的人,已经在车门打开的瞬间举起了双手。 “就是她!下车吧!就不要哥们动粗了!”一个混混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道。 涂恒沙猜测孙玉林那几个人在本地就算得上地头蛇,但没想到这么厉害,居然搞到自己照片了。 她眼睛的余光看了眼电脑,顺从地下了车,把电脑遗留在车上。 一下车,她就被那几个人控制,完全无法抵抗地被拖上了一辆面包车,并且绑了起来,还封住了嘴。 只是,她没想到,那几个人还把司机也给拎了下来,同样绑了手脚,同样封了嘴。 面包车所行之路,越来越偏僻。她生平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不是不怕,但是也给自己壮胆,法制社会,总不能把她怎么样了!不过是逼她交出东西罢了! 车行驶了许久,一直开到矿山,那些人将她和司机揪下了车。 她呼吸一向敏感,一下车,就感觉到这山里的空气跟外面不一样。 她被扔进了一间废弃的工棚,仍然绑着手脚,司机却不知他们给带去了哪里。 木头的工棚,除了几件男人的脏衣服,别的什么都没有,空气里充斥着一股臭味,有一扇小窗,从外面用几根木条钉死,透过木条间的空隙可以看到外面被割裂开来的灰白的天空。 她被推进工棚的那一刻,那几个混混就把门给锁上了,外面不时有人说话,证明他们一直在看守。 她手脚都不能动,一时也没想到逃离的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她坐在地上,看着投在地面的长长的人影,抬头,孙玉林杵在门口。 孙玉林这个人,长得人模人样,文质彬彬的气质,乍眼一看,会以为他是个斯文读书人,但此刻这么背光站着,阳光被他的身体阻挡在外,整个人一层暗黑的阴影,大伏天的,涂恒沙莫名感到一阵阴寒之气,她下意识缩了缩身体。 “姑娘,别怕。”孙玉林跨了进来。 涂恒沙没有说话,胶带封嘴,也不能说话。 孙玉林招了招手,“让她说话!” 抓她的混混之一上前来,给她撕了胶带。 孙玉林便在她面前蹲下了,“啧啧”两声,“我说你这是何苦呢?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好好在办公室坐着吹空调,不好好嫁人享福,跑到这里来受这份罪!” 他回头又对那些混混说,“你们也是!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要你们把记者同志请过来!用请的!你看看你们,这么粗鲁!这可是我的客人!惹得我客人不高兴了!我可也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