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长箭破空,射向把心。
劲飞刮过耳畔,带起一缕偏长微卷的黑发。
和许多人不同,他用左手拉弓,骨骼分明,修长而有力。
学员欣赏了俩小时,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教练,你是左撇子吗?”
“不是。”席冷眼神闪烁了下,嗓音却平静无波,“只用左手射箭,右手不能使用太长时间。旧伤,问题不大,不影响日常生活。”
他的解释简短却滴水不漏,学员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找到继续追问的缺口。
作为射箭教练的席冷尽职尽责,但也客气疏离:“课程到这里就结束了,下次你得自己多试试,别光让我示范了。”
“下班了下班了!晚上去哪儿吃?”
“好闷啊,是不是要下雨了?”
“哎,看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暴,你带把伞再走啊!”
下班的时间很是热闹,同事们互相叮嘱提醒,一派融洽。
而席冷只安静地与他们擦肩而过,一身轻便。他想了想,出门前把小巧的礼物盒放入裤口袋,再用上衣遮了遮,这样突然下雨也影响不大。
射箭馆外,天色阴沉如墨,层叠的乌云沉甸甸的,像灌了铅的黑色水泥。
晚高峰交通堵塞,路边有两位车主不知道起了什么矛盾,竟当众扭打在了一起,拳拳到肉,吓得附近行人退避三舍。
席冷好半晌才刚回过神,立马加快脚步离开,可阴魂不散的幻听仍找上了他,嗡嗡乱作一团。男人的怒斥叫骂,伴随着一击击重拳砸下,砰砰砰,砸得他眼黑耳鸣,腥甜的味道冲上喉头。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从幻听中抽离出来,面前是川流不息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