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南缃在房里伺候,而后奉他命前去做竹筒饭,他身边不能没有伺候的人,照理说南缃离开后应及时找其他仆从接替,但她没有,致使他唤人时无人可用。
可她也非故意,到底是没有伺候人的经验,且她来东宫时间不长,也不曾实时随在身边伺候,是以根本不会考虑那么细致。
但这种事要落在景隆帝和德妃眼里,他们可不会那么宽和,拿走救命药的人是可恶,但南缃也有服侍疏漏之嫌,否则太子也不至于发病没药时无人知晓。
凌恒已拿定主意,事情要查,但需他自己查,待揪出幕后人弄清真相后,给南缃寻出好的规避理由再公开。
其实要查也不难,能进他房间的人也就那几个。
“德妃娘娘昨晚守了一宿,直到天亮后下人们再三劝说才肯去歇息,这会儿应该睡下了,殿下先洗漱,等用完膳小的再禀报娘娘,也让娘娘多休息会儿。”
凌恒点点头,用过膳后又服下汤药,缓了片刻,感觉精神倒是恢复不少。
待一切妥当正要去见母妃,就听见外头禀报:元太傅来了。
“恩师回京了?”
凌恒闻言欣喜,吩咐快将人请到书房。
当元太傅身影出现在拱门下时,凌恒便要上前迎接,见太子身形虚晃还强撑着病体,太傅心一紧,快走过去将人搀扶住。
“天寒地冻,殿下身子不好怎能站在风口,折煞老臣了。”
凌恒却不介意,“师者如父,恩师当得起,且数年不见我亦十分想念恩师。”
四十几许的元太傅温文儒雅,举手投足间透着文人风骨,宛如院中的挺拔青松,看着太子的目光慈爱又心疼。
“本是来探望,若因此累及殿下身子老臣可要惭愧,殿下快些进屋。”
元太傅官居一品,是几位皇子的恩师,十分得景隆帝和皇子敬重,三年前父亲过世,他请旨回乡丁忧,而今期满还朝。
“昨晚刚到京就听闻了殿下之事。”
太傅心境复杂,感慨又庆幸,“殿下到底是有福之人,相信经此一劫必能否极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