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皇后,打断了皇后的话,“看来皇后平时疏于管教了,酥酥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七八岁的孩童了。明年也该挑选驸马了,不该再是这番任性的模样。” 皇后的脸色一白,挂着的笑容多了几分勉强,“是,妾记下了。往后会好好教导酥酥的。” “嗯。”皇帝移开自己的视线,眼神落在了校场上面。 一众世子公子哥们已经换上了骑装,骑上了高头大马进了校场。 其中最为耀眼的就是苏落雁,和那些学骑马只是玩玩的世家公子不同,苏落雁曾在草原上驯服过真正的烈马,也曾骑着马上阵杀敌。她一上马就和别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挺直的背脊,锐利的眼神,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气势。 哪怕苏落雁是一名女子,身量略显单薄,但那睥睨众生的气质让旁边身形高大的男子都沦为了陪衬。 没办法,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花蝶舞因为没受什么伤,也没喊疼,所以就没去配殿,她和在场的其他贵女一起看到了英姿飒爽的苏落雁。 尽管这些高门贵女们的目标群体是青年才俊,但是也免不了被苏落雁吸引走目光。 里的男主角应陵城被苏落雁压得死死的,抢尽了风头,应陵城看着那么耀眼的苏落雁心里与哦谢微妙,但是又告诉自己没必要和一个女人计较那么多。 苏落雁骑着马来到花蝶舞的面前,花蝶舞仰起头来看着苏落雁的脸,一双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崇拜和爱慕。 苏落雁一颗心都要化了,平时表情淡淡的脸上溢出了一丝笑容,“五色琉璃灯我会送到你的面前。” 花蝶舞一下子便明白了苏落雁的意思,因为应酥酥之前缠着皇后说要那盏五色琉璃灯,皇后答应了,但皇帝又拿那五色琉璃灯来当彩头。 苏落雁要是拔得头筹将五色琉璃灯送到花蝶舞的面前,那就是在打应酥酥的脸。 应酥酥给花蝶舞脸色看,那苏落雁就直接打应酥酥的脸。 要是此时应酥酥在场,还听到了苏落雁的话,估计都要气得跳起来骂人了。不过应酥酥并没有受伤,待会还是会过来的,到时候一样会被气个半死。 有皇帝在,又有那么多容貌娇美的少女们看着,那些世家公子们一个个都卖力得很,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历害几分。 但很可惜,他们遇到了真正的练家子。苏落雁上过战场,每日也未曾荒废自己的武功,晨起至少锻炼半个时辰,经常还要出入军中和军中将士比武。 和苏落雁比起来,应陵城等人只算得上是花拳绣腿,甚至是有些欺负人的嫌疑。 可哪个人会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女人?所以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世家公子们一个个都卯足了劲。 “连射五发,发发正中靶心,不错不错!”皇帝拍了拍手,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 苏落雁被夸了脸上也没有分毫的波动,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手中的箭上。 这个时候没受什么伤的应酥酥回来了,估计是皇后命自己身边的大宫女给应酥酥传了话,所以应酥酥不敢再乱来了。 接下来是移动的靶子,十几名太监的头上绑着瓦壶在场地里面奔跑,要求他们边骑边射,难度不小。 奴才的命的确是不值钱,但是若是不小心射歪了在皇帝面前见了血,那便是不敬,还会显得自己技艺拙劣。 而且太监头上顶着的是瓦壶,若想要射穿就不可能留有余手,不然恐怕是连留下一道痕迹都难。 苏落雁蹙了蹙眉头,她拉着缰绳掉头,竟是来到了皇帝的面前,她翻身下马,半跪在地,“陛下,臣女请求取消这样的比试。” 皇帝眯了眯眼睛,在校场上扫了一圈,见到大部分人脸上镇定但眼神游离,明显并不自信。 良久,皇帝才叹了口气,道:“是朕太想当然了,如今这一辈过得太安逸了,大不如当年朕那一代了。如此变这样罢,若是没有信心者,可以主动弃权,朕不会怪你们。但——” 皇帝顿了一下,眼神霎时变得凌厉起来,“如果有谁不小心伤了人,朕是会有惩罚的!” 此言一出,立马就有人犹犹豫豫的张嘴想要弃权了。但是就这样放弃,着实是太丢脸了些。可若是伤了人或是没有射中那也是丢脸,就看自己选择什么方式丢脸。 陆陆续续的有几个世家公子选择了放弃,剩下的硬着头皮坚持没有弃权。这里还有那么多正当花样年华的少女,就算是要丢脸,至少也别让自己看起来太难看。 甚至有人打定主意到时候尽量避免伤人,假装自己只不过是学艺不精,准头不行在,总归是要比试都没试就放弃了要好。 还有些人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觉得自己说不定就能中,然而放箭之后,箭力道软绵绵的,什么都中不了。 作为男主的应陵城自然有男主光环,那么疏于锻炼,也能靠‘运气’射中瓦壶,可惜箭头只刚刚没入瓦壶当中,并没有完全穿透。 正当姑娘们要为应陵城喝彩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穿透了一名小太监头顶的瓦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