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菲菲当了那么多年的打工人,太了解打工人的心意了,对三人说:“我们去,也就是先看一下大概的方向,问一些策划方面的事情,还没有到执行细节的落地,你们可以不用去。”
这次主要负责人就是路菲菲,她开口说可以不用她们去,严凯也跟着点点头。
三个人如释重负,心里对路菲菲非常感激。
走出饭馆门,路菲菲刚想上车,姑姑抬手一指:“前面就是,走走就到了。”
“这么近?”
几人走到县办公室,打开办公室里的灯。
吴珍望向刚刚亮起的那个窗户:“我的天,她们是真的一点都不累吗?严凯和梅姣雪我能理解,是老板,为自己干活,怎么都不累。”
岳萍摸摸下巴:“段风我也能理解,美色当前,浑身是劲。路菲菲真是为什么啊?”
赵老师:“可能……是为了光荣与梦想?”
三人陷入沉默。
第43章
“最近天气慢慢冷下来了, 照以往的经验,还有十天左右,枫叶就能红一半, 再有一个月, 就能全红, 这是我们想的一些可行性方案。”
路菲菲把所有的方案看了一遍, 发现路秋月的评价没错:无错, 但无聊。
如果这是大城市里的一个景点, 这些方案是可行的, 但对于一个距离周边最近几大城市要开车三个半小时才能到的地方, 就差了点意思。
路菲菲要来了地图:“我看到方案上没有提到交通。”
路秋月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我们这边的交通还是很便利的, 有火车站, 也有长途公交车站。”
路菲菲查了一下火车时刻表:“可是这是慢车站, 绿皮车才会停, 动车和高铁都不从这边过。绿皮车慢, 而且还少。”
“动车和高铁也不远, 停在市里, 到我们这边坐车也就半个小时。”
路菲菲摇头:“如果是长假的话, 火车转汽车没什么, 但是双休日,一共就两天, 这么折腾一下,到的时候是周六中午,周日中午就得走了。”
无论想什么主意,实际距离都是存在的, 铁路局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县城改线或是增加班次。
路秋月打了一个电话:“喂,老陈, 我是路秋月,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过了十分钟,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进屋,路秋月介绍:“这是我们县文旅局的陈德标陈局长。”
陈德标对县城到看枫叶的景点的交通已经规划好了,对于大交通完全没有规划。
他觉得这事不是他能规划的。
其他部分规划的很好,几乎是把游客从踩进县城的第一脚就给安排好了,欢迎仪式、酒店接送,乘车上山、下山后吃什么喝什么都有名单,包括晚上都给安排好了本地特色文化表演,足够热闹。
“吃住行,都考虑到了,玩一天一夜的丰富度很强,现在只要解决大交通占的时间就行。”
路菲菲的意思是可以从有动车高铁的地方派车接人,车上就漆上红叶节的字样,如果游客是坐慢车过来,就在车厢里做好装饰。
“比如说,在车厢里布置的都是红叶,就叫红叶专列。这样在火车上,就等于提前开始了度假,再给想办法准备一些节目,或者送一些小东西,就相当于在旅行社的大巴上,导游也是要先说点什么,让人熟悉要去的地方。”
路菲菲也没忘记自家公司是来做联名活动,红叶节的标题牌,还有各种相关宣传资料上,都得带上《永恒之心》里的几个人气角色,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初步设定的是一个呆萌衙役,还有一个每天都想辞职的大厨。
衙役的台词是:这里连个贼都没有,我要那么聪明干什么?会脱发的!
大厨的台词是:老板不在家,大家随便吃,啊哈哈哈,不够吃找我,我再给你们添上!
甜甜也是有的,甜甜的身份是文明旅游宣传员,她喜欢红叶,但只捡掉在地上的,不爬树,也不用力摇晃树枝。
路秋月看到这个设计,笑道:“我都没想到这个。”
“正常人都不干事,想不到也是应该的,我们家门口不是有好多樱花树嘛,春天的时候,树上长满了人,都跟精神病一样用力晃树枝,就为了抓拍一瞬间的花瓣满天飞,你是不知道,人贱起来得有多贱。还有人走后一地垃圾呢……对了,这个你们准备好了吗?”
陈德标骄傲地说:“我们山上有垃圾桶,而且还是艺术垃圾桶呢,很漂亮的,拍照的时候,就算拍到垃圾桶,都不会受到影响。”
路菲菲:“你们最好有个预案,万一人多了,你们的艺术垃圾桶,肯定装不下,而且环卫工人也不方便清理,到时候,还得用那种简单粗暴的大口径大容量的垃圾桶,有吗?”
“有是有,就是不好看。”
“哎,这种时候,也追求不了好看不好看了,要是哪个手欠的,吃完东西喝完东西发现没地方扔,他们能给扔到悬崖下面去,到时候可难清理了。”
路菲菲根据自己旅游的心得经验,从上车开始,把整个过程捋了一遍,事无巨细,各种小事都考虑到了,每一个地方,还有预案,比如人太多了,天气不好不能上山,交通堵塞等等意外……
光是提纲,就洋洋洒洒写了几十行。
等她写完,段风感叹:“难怪漫展做得这么好,想得这么周全。”
“那当然,不然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很麻烦。”路菲菲向他一扬下巴。
路菲菲在几十条提纲旁边打了五角星:“这些地方,是可以跟我们公司合作的。”
她大概说了一下合作的方式,转头看着严凯和梅姣雪:“梅总,严总,你们看怎么样?我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周全的地方?”
梅姣雪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今天也实在太晚了,不如等明天,我们整体走一遍,这样能比较直观地感觉一下。”
“好,确实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休息。”路秋月说。
县长也跟着一起出去,然后,骑上了他的自行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县长家离这很远吗?”路菲菲问道。
路秋月说:“他不是回家,他是晚上出去巡视。”
“巡视?治安?”
“什么都管,像之前县里有人半夜喝醉了打架闹事的,还有半夜搞金属加工扰民的,他谁也不叫,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查到哪就管到哪,谁的面子也不给。”
路菲菲“嚯”的一声:“那你们这边还真是民风淳朴,他一个人去,也能叫得停?”
“他家在镇子里是大姓,而且,他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动的,有人向纪委举报过他,下来查了三次,什么都没有查到,民意也一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