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知羽点头,补充道:“也不能听到碰撞声和持续鸣笛声。” “难怪你总是戴着耳机,是想屏蔽车笛声。” “嗯,生活中避免不了汽车鸣笛声,虽然不会这么严重,但是还是会难受。” “我很像你哥?”单易问道。 宋知羽转头看着搁身边坐着的单易,可能是因为她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把他当做哥哥了。 她醒了醒鼻子,说:“我哥从小什么都好,有些方面确实跟你有相似之处。” “行。”单易点了点头,“我可以不告诉你父母,但是你得去看心理医生。” “好。”宋知羽不假思索的答应。 就这样,在某一个不用补习的下午,宋知羽跟王颖说约了同学去图书馆,其实是单易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看完心理医生,回来的路上两人被星探盯上了,追了他们两条街才被他俩甩掉。 而后宋知羽问单易:“其实你当明星就可以赚更多钱了,可以试试啊!” 单易却笑笑说:“信念不是钱能实现的。” “你的信念就是当医生?” “嗯。” 而后,单易又反问宋知羽:“你呢,你学艺术的,这种机会放弃了岂不可惜,说不定哪天就跟你偶像同台了。” 宋知羽却不以为意的道:“我才不会进娱乐圈,我跟你一样,是信念。既然是信念,又怎么可以被玷污的呢?” …… “也没有什么特别原因。”记忆拉回来,宋知羽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了。” 单易瞧着宋知羽,没再勉强她,而是低声道:“那说点儿别的。” 宋知羽睫毛扑闪:“别的?” “那两罐咖啡豆是什么意思?” “咖啡豆?”不如继续工作话题。 “你的字我还认得出来。可别说你不知道,或是说什么字有相似之类的。” 宋知羽还真是想拿这些说辞搪塞过去,毕竟她的本意是不打算让他知道那东西是她送的。 可他这话来的猝不及防啊! 完犊子!她应该让乐悠悠写的,那晚就不该被月色迷惑,有没有后悔药? “别误会。”宋知羽看向单易,表现得十分义正言辞,“那天你在医院帮了我,照道理我是应该请你吃饭作为感谢。不过你我身份都挺特殊,吃饭确实是不方便。你不是爱喝咖啡么,刚好我朋友顺便给我带了几罐,算是借花献佛了。” “你这有恩必报的好习惯倒是一点儿没变。”单易在给宋知羽贴纱布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匿名?你可以直接交给我,你这位明星朋友送的礼物,我还是可以收的。”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仔细一琢磨,又好像是在讥诮。 宋知羽抿抿唇,提取之前话中重点:“不说了不方便么。” 单易“嗯”了一下:“咖啡不错,不如把你朋友联系方式给我一个,我喝完了请他帮我买。” 宋知羽嘴角一抽,真以为这玩意儿那么好买? “他回国不走了,怕是带不了。”她推脱。 “好了。”单易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一边摘手套一边语带遗憾,“是吗?那挺可惜的。” “是啊!”宋知羽含糊其辞。 她神色坦然的看着单易,总觉着今晚的他跟那天在医院的他有点儿不一样。确切的来说,这次的意外重逢他就似乎变得有些不同。 只不过,这人有时候说话那股子阴阳怪气的欠欠味儿,倒是从未改变。 单易将使用过的纱布棉签,医用手套统统扔进塑料袋里,规整的绑好。站起身来,又弯腰把医药箱收拾妥当,再一并将其放回后备箱。 合上后备箱,一抬眼,就看见宋知羽已经下了车。 “我助理来接我了。”宋知羽望着单易,“今晚太麻烦你了,谢谢。” “你不用总是这么客气。”单易不似刚才的温和,语气反倒是有些带刺,“我是医生,救死扶伤都是本分,没必要再三感谢,显得过于虚伪了。” 宋知羽一时语噻,干干脆脆的点了点头:“行,那我走了。” “宋知羽。”单易沉声喊道。 “还有事儿。”宋知羽停下脚步,吁了一口气,转身。 单易话中有话:“有伤就别喝酒。” 宋知羽了然:“我知道。” 单易:“那你还喝的不省人事。” 宋知羽寻思着这人现在说话做事莫名其妙:“我哪有。” “周一凌晨。” “你怎么知道?” “你给我打电话了。” 宋知羽心里一咯噔,太阳穴“突突”的跳,她舌头打结:“我给你……打电话……了?” 单易一副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表情。他摸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拨动几下。再一点,很快宋知羽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宋知羽此时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是做梦吗?怎么梦境会变成现实了? “不接?”单易漫不经心的问道。 宋知羽摸出手机,木讷的接通,搁在耳边。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对面这男人那让声控着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宋知羽,不妨解释一下,我怎么就让你恶心了? 单易盯着明显怔住的姑娘,开始翻旧账:“一想到我,你就呕?” 作者有话要说:单医生翻旧账的功力一绝,哈哈哈~~ 前二十个红包~~ 第14章 犹如晴天霹雳,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地下停车场建设在地下的原因,又或者确实是因为单易的这句话。 总之,此时此刻,宋知羽霎时间只感觉到周遭的空气貌似都流动不了了。她就跟缺氧了似的,脑瓜子嗡嗡嗡的响。满脑海里仅存的一丝清醒也尽数被他那句“一想到我,你就呕?”填的是满满当当。 一个人喝醉了它不可怕,一个人喝断片儿了它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当你清醒了以后,一定会有人热心的帮你回忆你整个醉酒后的全过程。 行,有人帮你回忆醉酒全过程也不那么的可怕,最最最可怕的是,那个帮你回忆的人是你最最最不希望的那个人。 所以,她到底干什么了?说什么了?断片儿断的这么将好合适的吗?完全记不起来了可怎么办?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手机就那么巧在那天早上被自己给踩烂了。换了的新手机只会保存通讯录,哪儿来的通话记录。否则,她至少看到通话记录也能提前给自己打个预防针不是,这猝不及防的很难自圆其说啊! “我……”宋知羽暗自告诫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别慌。她努力稳定心神,琢磨着要想狡辩至少应该先打探到一个重要的信息,“你确定我是打给你的?我点名道姓了?” “那倒没有。”单易如实回答,不卑不亢的语调却像是给她一种他胜券在握的错觉。 宋知羽有些发麻的头皮瞬间得到了些许的舒缓,那种本以为都判了死刑,却又突然反转的心态最能表达她当下的内心活动。 她将手机从耳边挪到面前,掀眸盯了一眼单易,垂首伸出大拇指,轻轻的一戳屏幕,挂断了电话。 “你也说我喝的神志不清。”宋知羽捏着手机紧了紧,将手放下,继续,“我想应该是随机打出去的电话,刚巧打你那儿去了,很显然是无心之举。” “是吗?”单易慢条斯理的将手机揣回了兜里,拖着饶有意味的腔调,“还存着我的号码?” 宋知羽对上单易的眼睛,瞳色漆黑如墨,传动似水。 他一双眼写尽潋滟,自带红绯的嘴唇弯着浅浅弧度。明明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也算不上和气,却偏偏在看客眼中莫名生出了钩子。 他其实天生勾人,却不自知。 “新手机都能自动备份手机号码,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 宋知羽重新平顺内心,暗暗观察着单易。见他没有什么异常神态,这才继续开口,可不知怎的,这语气却莫名其妙的弱了下来:“我……真的那么说了?” “说什么?” “就……那什么,呕的……”明知故问吧这是。 “不然?”单易几不可闻的扬声,“你认为我在故意讹你?” “我也没这么想过。”宋知羽持续着心虚,“那……我到底怎么说的?” 单易瞧着宋知羽,静默了两秒,这才悠悠然的回答:“倒也是不辱你得天独厚的音乐才华,骂人也能直接用唱的方式。” 宋知羽嘴角微抽,他这是在埋汰人,没错吧? 得,算了,怪只怪自己维持了多年不多喝的记录,好死不死的又被同一个人给打破了。 “那……”宋知羽继续观察着单易的脸色变化,一边观察着一边继续问,“除了唱歌,我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不该说的?” 单易:“什么才算是别的不该说的?” 宋知羽:“我的意思是,除了那句,还有没有骂其他的脏话或者说胡话之类的。” 单易:“嗯。” 嗯是什么意思?宋知羽一听心又紧了,果然她做梦骂人那不是梦。 “什么?” “混蛋算吗?” 宋知羽闭眸抿唇,悔不当初,她决定回去暴揍葛妍一顿。 “本来也是酒后的胡言乱语,所以说什么都不要当真,不是真的。”宋知羽理亏到黄浦江,也不多做辩解。 “照你的逻辑,酒后说的话,做的事儿都不能当真?”单易瞧着宋知羽,语轻却一字一顿,字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