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武谦虚地说道:“道长道法高深,一身功夫恐已趋化境,在下在道长面前怎敢提什么功夫,我师父乃山野村夫,不提也罢。”
铁木道长又笑着说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铁血内卫练的是抓捕罪犯之术,贫道修的是除魔卫道之术,拳脚上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否切磋一二,让贫道也得以领教一下武学?”
“道长过奖了,我这点微末功夫,怎能与道长相比。不过王某怎能让道长失望,点到为止,俺答应便是。”是人就有好胜之心,尤其是习武之人,因此,王孝武立即答应下来。
其实王孝武所言不虚。他是山西大同府人氏,因地处边关,时常受到外族侵扰,当时戍边百姓都属军户,谁家中只要生下男儿便自幼习武。有一日他家救下一位负伤且已经奄奄一息的过路客。谁知这位过路客竟是一位高手,不仅帮王家打退了前来打家劫舍的土匪,为了报恩,伤好后还指点王孝武练习武艺,这一待便是八年。王孝武也曾问过师父自己练的是哪一派的武艺,师父有些支支吾吾地说是娘娘庙。
娘娘庙?王孝武当时就不乐意了,说啥也不愿意学娘娘庙的武艺,担心你学会了,自己也成了娘娘腔似的小白脸。
虽然师父不愿提起自己是娘娘庙的传人,但看到王孝武满脸嫌弃时,终究还是发起火来,狠狠地打了他两下光腚子,差点打得王孝武半身不遂。王孝武胳膊拧不过大腿,才不情愿地学了下去。
要说这个娘娘庙在哪,就在窝阔山的娘子关附近,娘子关则在铜陀府通往香月府的要道上。滹沱河横流而过,依山傍水,道狭路险,易守难攻,成为了防御进出中原的绝佳屏障。如今的娘娘庙早已破败,已经成为窝阔山绿林好汉聚集之地。再问,他师父便缄默不言。王孝武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不了了之。谁料武艺学成,征兵入伍后他居然屡挫高手,直接被简拔上去。从此平步青云,从队正官一路做上了正五品的铁血内卫裨将。铁木道长火眼金睛,他所学的是实用性极强的必杀技,小巧腾挪、擒拿格斗、分筋错骨均是他的拿手好戏。因此,他抱拳说道:“道长,请。”
“请。”铁木道长早已起身,摆出起手式。
王孝武见铁木道长无风摆动,身形一晃,直接欺进自己,单掌切向自己的左肋,掌中隐隐带有雷声,刚猛无比。他心中一凛,想不到道家掌法如此刚猛,居然和自己是同一个路子。大声叫了声“好”,左手变掌为爪,一招“白鹤亮翅”向铁木道长的右肘抓去。一旦锁住对方的肘子,随即用上分筋错骨手进行缠拿锁扣,对方的这条手臂就算废了。
“嗯!”铁木道长低喝一声,猛地鼓起罡烈之气,化作一道闪电般的身影,瞬间绕到王孝武的右侧。他的步伐轻盈而有力,速度之快仿佛脚下生有翅膀,探出右手直切他的右臂。变化之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王孝武一招抓空,立即知道不妙,感觉右侧的压力陡增,他条件反射般收回右臂护住腋下,一招“横扫千军”踢出右脚。可铁木道长身影犹如幻影般消失,动作轻灵而迅捷,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令人眼花缭乱。而王孝武的数次攻击却没碰到对手的衣袂,仿佛对手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像。
那还怎么打,对方随时可以攻击自己任何一个部位,身法之快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王孝武顿时全身冒汗,感觉自己遇到了平生第一高手,身手恐怕还在师父之上,幸亏铁木道长是友非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长叹一声,拱手说道:“自愧不如,多谢道长手下留情。”
“哈哈哈,大家都说铁血内卫是虎臂蜂腰螳螂腿,果然名不虚传啊。每一个铁血内卫都得有擅走、擅跃、擅斗的本事,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你作为裨将,武艺更胜普通校尉一筹。只是身法稍稍慢了些,不过你们历来都是以众力众智作战,这也无可厚非嘛。”铁木道长宽慰道。
“惭愧,惭愧。”王孝武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道。
“贫道看那小乐子颇有道缘,萌生收他为徒的想法,不知王大人意下如何?”铁木道长突然说道。
“啊?”王孝武颇为惊讶,小乐子怎么就被铁木道长看上了?小乐子虽然与自己相识较早,但铁木道长收他为徒自己却难以横加干涉,便说道:“道长若能收他为徒,那是天大的喜事儿,我代他答应便是,那唐鹏咋办,他俩可是形影不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