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余乐并未刻意修习过繁复的刀法,但他每一刀都蕴含着至刚至强的真气,威力惊人,端的是势大力沉,所向披靡。
然而,托特尔人凭借他们的人数优势和灵活敏捷的身法,迅速将余乐团团围住,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一时之间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敌人们眼中闪烁着狡黠与狠辣,不断从四面八方发动攻击,局势凶险万分,仿佛稍有不慎,余乐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见自己陷入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余乐心中暗自思量:“今日我余乐可不能让自己栽在这里!这可是老子第一次上战场,老天爷啊,您可得多照应着点!”
他犹如一头被困的猛虎,左冲右突,每一次挥刀都凝聚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直取敌人要害。鲜血四溅,哀嚎声此起彼伏,余乐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勇气和精湛的身手,在这密集的敌群中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犹如一道闪电,穿梭于敌人之间,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余乐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着走出这片包围,为自己、为战友、为国家赢得胜利。他不断地挥动手中的弯刀,将一个个敌人斩于马下,仿佛要将这战场上的血腥与恐惧都一并斩断。
在这片混沌而残酷的战场上,周围充斥着受伤者的痛苦呻吟、战马惊恐的嘶鸣以及兵器交击的激烈声响,它们相互交织,共同绘制了一幅令人心惊胆战的战争画卷。在这片死寂与喧嚣交织的空间里,每一个战士都陷入了疯狂与绝望的深渊,他们眼中只有杀戮,逮到一个敌人就毫不留情地斩于刀下,遇到成堆的敌人则更是毫不手软,多杀一个便是赚。
战士们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液,它们如同一条条红色的河流,缓缓流淌在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上。战场上,断肢残骸随处可见,那是战争留下的残酷印记,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役的惨烈与悲壮。天空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次呼啸而过都带着死亡的气息;地面上,刀光剑影交错,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周通此刻却早已被恐惧笼罩,脸色苍白如纸。他从马背上滚落,躲入死人堆中,企图以装死来逃避这场血腥的厮杀。突然,一只沉重的靴子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大腿上,剧痛让他几乎要失声尖叫。
周通强忍着疼痛,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试图观察周围的动静。只见一位托特尔人正站在他面前,头上竖着无数条辫子,如同野狼般凶猛而冷酷。这位敌人似乎并未察觉到周通的伪装,只是冷漠地踩着周通的大腿,仿佛是在确认脚下的“尸体”是否真的已经失去了生命。
这一刻,周通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深知,如果此刻被敌人发现,自己必将难逃一死。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却意外地找到了一丝生的希望——利用敌人对自己的忽视,趁机逃脱这片死亡之地。于是,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忍受着大腿上传来的剧痛,心中默念着:“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那位托特尔人昂首挺立,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浴血奋战的余乐身上,缓缓举起弓箭,将弓弦拉至满月之态,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余乐致命一击。
而他的背影,却恰好暴露在周通的视线之中。周通心中一阵暗喜,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几乎未加思索,便迅速拾起地上的一根长矛,矛尖闪烁着寒光,直指托特尔人的背心。在一瞬间,他猛地一送力,长矛如同离弦之箭,呼啸而出。
“啊——!”托特尔人骤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绝未预料到背后竟会遭受如此突袭,一时之间,措手不及。他低头审视,只见一柄锐利的矛尖已深深穿透他的脊背,赫然从前胸刺出,鲜血如泉涌般喷溅,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他满脸惊愕地转过头,目光中满是凶狠与不甘,死死地盯着呆立当场、瞠目结舌的周通。周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一松,那托特尔人则缓缓地、艰难地从长矛中挣脱而出,胸口仿佛开了个血口,鲜血喷涌而出,如同失控的喷泉。他一步步,沉重而坚定地迈向周通……突然,他身形一晃,几乎跌倒,手中的弓无力地砸向地面,眼球凸出,嘴角溢出白沫,最终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人了!我杀人了!”周通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猛然间,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杀了人,并且因此立下战功,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心头。“余乐!我杀人了!我击败了一个托特尔人!”他高声呼喊,声音中满是激动。
然而,欢呼未尽,他突然意识到周围的托特尔人都在用野兽般的眼神盯着自己,那眼神中充满了野性与敌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噬。
周通心里一凛,坏了!自己被托特尔人盯上了!他疾呼道:“救命啊,快救我!”
未及话音完全消散,七八名托特尔人猛然舍弃了各自的对手,犹如被激怒的猛兽,径直朝着周通猛扑而去。这位乾朝的士兵太过张狂,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死了他们尊敬的千夫长,还当场炫耀自己的“战功”,这无疑是对他们莫大的侮辱与挑衅。他们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誓要为冤死的千夫长讨回公道,让这位狂妄的乾朝士兵付出代价!
四面皆是敌人,周通发现自己已陷入绝境,无路可逃。恐惧之下,他连忙蹲下身,慌乱中拽起那位托特尔部千夫长的尸体作为盾牌,手中紧握钢刀,色厉内荏地喊道:“谁敢再上前一步,我……我就毁了这具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