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几位叔叔呢?”
颜诺讽刺地勾起唇角:“如果说我那个奶奶对爸爸还有些感情,我那三个叔叔则完全不理会我爸爸的祭拜之事,当年我爸爸妈妈的葬礼,他们都不曾作为家属出席,而是忙着带走我爸爸的律师瓜分财产。”
“如此狼心狗肺的一家,很难不怀疑爸妈的死和他们有关系。”傅商北的黑眸似噙着阴冷的暴风雨。
“我曾经也这样想过,但我无从下手。”颜诺脸上有自责:“我害怕遇人不淑,也害怕自己遭遇危险。”
傅商北轻轻拥住她:“我会给你答案。”
颜诺点点头,咬紧银牙:“如果真的和他们有关,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这时,颜思娣动了,把康乃馨放在墓碑前,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黄纸,放在颜诺烧纸钱的那个盆里面,用打火机点燃。
她真的是在祭拜。
颜诺既惊讶,又感动,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颜思娣的认知似乎太刻板了,此刻的颜思娣根本不像平时那样愚不可及、嚣张跋扈。
烧完纸钱,颜思娣用手擦了擦脸,抬头左顾右盼,然后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离开。
颜诺皱了皱眉:“从那条小路下山要花多三分之一的时间,而且路特别难走。”
“她应该是担心被人看到出现在这里。”
这更加证明她是真心前来祭拜。
颜诺心中暗暗叹息,颜思娣这辈子最大的悲惨,就是有了张秀丽那样一个妈妈。
“老公,告诉你一件事,颜思娣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不好,但她在琴棋书画方面很有天赋,爷爷还在的时候,是会带她一起画画的,很喜欢培养她。可惜爷爷生病走得早,在我们六岁的时候就走了。颜思娣高中成为了艺术生,我跟她同个高中,略有耳闻老师说她正常发挥就能考上京西市的重点艺术学院,结果到了上大学时间,她进的是本地的三本艺术学院。京海的经济很繁荣,但论艺术氛围,还得是京西市。”
“她是考试失常了?”傅商北对颜思娣的考试人生并不感兴趣,但颜诺说得投入,他只能附和。
这会儿颜思娣的身影已经看不见,傅商北牵着颜诺的手朝墓碑走去,在颜诺的指的方向的草堆里找到了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