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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少年期 再会篇 第六话「待在米里希昂的一星期」(1 / 2)

为了告知今后的预定,我前往搜索团的根据地。

那是一栋平凡无奇的两层楼建筑。

在其中类似会议室的一个房间里,保罗正在非常认真地工作。

他混在十几个男性之中,大概在讨论什么议题。

我竖起耳朵偷听,看样子他们是要推动某个大型计画。

来到米里希昂之后,我只见过保罗呈现喝醉和宿醉这两种状态。不过看他像这样努力做事的模样,会觉得我的父亲大人似乎还是相当坚毅帅气。

只是我见到他的时机不对,他并非每天都喝得醉醺醺又啰哩啰嗦。

我原本这么以为,然而确认谈话内容后,才知道原来保罗最近这一个月以来好像都泡在酒精里,根本没有好好工作。然而昨天起他却突然鼓起干劲,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他一定是想让我看看自己的好表现吧。换句话说,多亏有我,那家伙才会再度开始工作。

哎呀,不才在下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装模作样地感叹一番后,我决定等到保罗有空的时候。

但是待在原地不动未免有点无聊,于是我在建筑物内探索,并在某个房间里发现正在玩耍的诺伦。

周围还有其他外表和诺伦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他们开开心心地玩著像是积木的东西。这里大概是托儿所之类的设施吧。

「嗨。」

因为视线凑巧相对,我很随性地举起手向她打招呼。

于是,诺伦露出吓了一跳的表情,然后立刻狠狠瞪著我,还把手上的积木丢了过来。

我一把接住积木。

「你走开!」

非常明确的拒绝。

唔,我做了什么会让她讨厌的事情吗?讲到可能的原因,大概只有我痛殴保罗这件事。

嗯,肯定就是因为那样。

「呃……我跟父亲大人已经和好了喔。」

我试著辩白。

「你说谎!」

诺伦却大吼一声,接著一溜烟逃走。

看样子她真的相当讨厌我。

有点受到打击。

待在讨厌自己的对象附近似乎也没啥意思,因此我回到像是等候室的地方,决定留在这里等保罗。

挑了个角落坐下后,可以感觉到有视线正在偷瞄著这边。

其中也包括之前负责绑架行动的那些家伙。

我在这里果然不受欢迎吗?

正觉得如坐针毡,有个肤色特别显眼的人物进入室内。

那个人物身穿会让人觉得昨天的朴素打扮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比基尼铠甲,让周围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这时,比基尼小姐突然注意到我,于是走了过来。

「早安。」

「早安,今天有什么事吗?」

比基尼小姐面带笑容,侧著脑袋向我发问。

「呃,我是来见父亲大人。你是……」

呃……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我应该还没问过吧?

「抱歉,我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名叫鲁迪乌斯·格雷拉特。」

我站了起来,把手放在胸前,以贵族方式致意。

对方不知所措地摇了摇手。

「啊……那个……我叫维拉,是保罗团长的部下之一。」

她有点慌张地回答。

一旦低下头,必然可以窥见深渊的深处。

对眼睛来说是一种毒药。不过毒药有时候也会成为良药,而良药就具备保养效能。

既然自己先前才决定要克制,我其实不太愿意乱看。问题是一旦映入眼中,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追踪。

无论心里多坚决地决定了什么,我的视线依旧像是遭到追赶的狐狸,被强行诱导往某一点。

实在卑鄙。

「之前真是抱歉。因为父亲在女性方面有点前科,所以我有些误会。」

「不……没关系,毕竟我打扮成这副模样,想来也是无可奈何。」

我假装出正经态度回应后,维拉用力摇了摇头。

某个部位也跟著明显晃动。

尽管是比基尼型铠甲,但那部位基本上似乎还是被固定著。只是一旦发生振动,就会传达过去造成波浪般的起伏。因为很大。

不行不行…………我千辛万苦总算把视线移开。

「我觉得你还是尽量不要以这种打扮在男性面前出现会比较好。毕竟其他人也会觉得看了不妥,或是至少披个外套如何呢?」

「……我有我的理由。」

维拉带著苦笑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其他团员的视线都聚集到我身上。

是说错话了吗……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晚点再找保罗打听一下吧。

「父亲大人大概什么时候会忙完?」

我换了个话题,于是维拉侧了侧脑袋。

「嗯……因为最近这一个月以来的工作都没处理,我想他暂时都会很忙。」

「是这样啊……那么是否可以麻烦你代为转达,说我预定在七天后离开米里希昂吗?」

「七天吗?真是相当匆忙。」

「对我们来说,只是按照平常进度。」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去叫雪拉过来,请你稍等。」

维拉留下这句话,往建筑物内部跑去。

没过多久,她带著身穿长袍的魔术师回来。

魔术师一注意到我的视线,立刻发出一声惨叫,躲到维拉身后。

「团长的行程虽然已经很满,但是四天后的晚上有个空档。如果要聚餐的话,还请配合这个时间。」

「我并没有勉强他挤出时间的意思喔。」

「团长和你说话时显得很有活力,所以,即使勉强也要挤出时间。」

躲在维拉背后的雪拉以平淡的语气回答。

她好像真的很讨厌我。不,是不是害怕我啊?

我也不愿意这样……算了。

「四天后的晚上吗?我记住了。是不是去旅社那边就好?」

「我会先预约搜索团平常使用的餐厅,请直接前往。」

雪拉不带感情地把详细地点时间告诉我。

好像是一间位于商业区,叫作「ragemilis」的餐厅。

顺便打听了一下,那间餐厅似乎没有特别要求著装守则(dresscode)。

不过该怎么说?总觉得这样好像是在安排和大老板的餐叙。

居然让秘书来管理行程,保罗也出人头地了嘛。

「请问你会携伴吗?」

对方最后提出这个问题,让我的脑中浮现出艾莉丝的脸孔,同时也回想起她那句「我要去杀了那家伙」的宣言。

「不,只有我一个人。」

于是讨论结束,我也离开此地。

★★★

好啦,一星期很短暂,必须有意义地利用时间。

这样想的我来到米里希昂的冒险者公会。

不愧是冒险者公会的总部,拥有宏伟的外观。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物,也是我至今看过最大规模的公会。

话虽如此,毕竟我以前看过很多巨大建筑物,并没有因此觉得感动。

首先要收集情报。

当前主要想调查的情报是关于菲托亚领地的事情,然而没有获得比保罗那边更详细的消息。看来在这一带对这方面最清楚的人果然还是保罗他们的搜索团吧。

接下来我著手调查米里希昂周遭的魔物情报。

和魔大陆相比,威胁度似乎有很大的落差。

这里有名叫巨大蝗虫(giantlocust),但只是体型大了点的蚱蜢,还有名叫割肉兔(meatcutrabbit)的肉食兔子以及叫作岩石蠕虫(rockworm)的巨大蚯蚓等等。

都是些危险度非常低的生物。

和魔大陆相比,尺寸也比较小。

在那片充满考验的大地上,魔物的大小随便都可以超过人类数倍。就连差点被我们赶尽杀绝(夸大)的帕克斯郊狼,身体长度也在两公尺以上。

毒酸狼的体型可以超过三公尺。

至于大王陆龟的平均大小是八公尺上下,最大的是二十公尺以上。

还有在大森林雨季期间看过的那些魔物中,也有很多大小跟人类差不多。

相较之下,在米里希昂的周遭,大多数的魔物都只到人类的膝盖。

尽管魔物并不是越大就越强,但是体型本身也能成为武器。

简而言之,米里希昂周遭的魔物很弱。

安全是件好事。

接下来,我开始研究如何帮助斯佩路德族挽回名声。

然而,这件事很棘手。

主要是因为米里希昂似乎有一个意图排斥魔族的派系。

这派系的领导者,是米里斯圣骑士团之一的神殿骑士团。

他们强烈主张应该把魔族赶出米里斯大陆。

话虽如此,目前米里希昂内部势力最强大的派系并不是这些人,而是认为应该和魔族共存的一派。由于这一派的领导者是现任的教皇,因此神殿骑士团并没有明目张胆地排挤魔族。

不过,要是有魔族在城市里引发问题,他们似乎就会迅速赶来现场百般刁难。

也就是一旦获得正当理由,即使立场薄弱他们也能摆出强硬态度。

如果我们宣传瑞杰路德是「斯佩路德族」,而且还正大光明地展开行动,想必立刻会被神殿骑士团盯上。

神殿骑士团随时随地都在监视著城市内部。

──那么,城市外又如何呢?这样想的我试著承接了一个委托。

那是刚好才贴出来没多久的b级委托。

内容是附近村子受到一只魔物骚扰,希望有人能去解决。

以距离来看,是当天就能来回的地方。

讨伐对象是绿叶虎(leaftiger)。

原本是栖息于大森林南部的魔物,却因为某种理由而从大森林往南移动,在村庄附近定居下来。

这只魔物的底色是有浓有淡的绿色,还混有褐色的花纹,所以一旦它潜伏在森林里,就会完全融入风景之中。由于具备高度隐密性,再加上通常以数只组成群体来行动,因此被视为是b级的魔物。

然而这次的讨伐对象只有一只,而且地点又是平地,危险性可以说是比毒酸狼还低。如果要按照危险度来排名,顶多只有d级吧。

还在魔大陆的时候,要是能发现这种委托,我总是会非常开心。

我们立刻前往委托地点,正好碰到一只绿色老虎叼著鸡悠悠哉哉地晃出村庄。

发现我们的魔物虽然丢下猎物并发出低吼声,不过艾莉丝只说了一句:「交给我吧。」就立刻冲了出去,瞬间把它劈成两半。

任务结束,轻松愉快。

村民们非常感谢我们。

听说这只老虎最近在这一带四处肆虐,让家畜和村人都遭受不轻的损害。

若是平常,应该会有哪支圣骑士团前来护卫这个村庄,然而前几天这附近似乎发生神子遭到袭击的大事件。

负责护卫的神殿骑士团只剩下部队长,其余成员全灭。

虽说神子在千钧一发之际获救,但部下全灭的部队长还是被迫扛起责任,听说遭到撤职。

最近经常发生奴隶被绑架之类的可疑案件,让骑士团原本就处于战战兢兢的状态,这时却又爆发这种严重事态。因此,教团和骑士团都在拚命处理。也因此,b级这种高危险的魔物被丢著没人管,村民们逼不得已,只好找冒险者公会提出委托。

算了,骑士团那边的事情大概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那么,获得情报之后,我展开实验。

也就是要对村民们宣传斯佩路德族的事情。

我告诉他们,瑞杰路德其实是斯佩路德族,而斯佩路德族为了与世界上的人们和平相处,正在四处旅行并行善积德。

虽然斯佩路德族乍看之下是个难以亲近的种族……不过这种时候,就是这石像派上用场的机会了。

只要展示这石像并提到瑞杰路德的名字,无论是外表多恐怖的斯佩路德族,对方的态度必定都会瞬间软化,宛如见到亲孙子的顽固老爷爷那般放松表情露出笑容。然后再过几分钟,应该就可以成为百年以来的灵魂兄弟吧。

以上就是我的说明。

不是自夸,我觉得这真是一次完美的推销说词。

然而村长却一脸微妙表情。

他表示虽然对瑞杰路德个人很是感谢,但是这种程度的感谢并无法抵销对魔族全体的偏见。更何况自己等人身为米里斯教徒,对于收藏魔族石像会抱有抗拒感。

所以,他把石像又塞回给我。

实验并不顺利。

果然没有办法一口气就得到那么好的成果。

还是说,一定要拿出美少女人偶才行得通呢?

要不要从现在开始试著研究把瑞杰路德的人偶做成女性版本的可能性?

不,那种做法根本没有意义。

「你居然做了这样的东西……」

返回米里希昂的途中,瑞杰路德仔细观察人偶并频频感叹。

「对啊,鲁迪乌斯很擅长制作这种东西!」

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艾莉丝一脸自豪。

尽管这次被退货,但我制作的人偶都能卖出相当不错的价钱。

毕竟是能受到兽族剑王大人以及某国王子赏识的绝佳作品。

即使称为王室御用品也不为过。

我正感到满心得意……

「但是,这个姿势满是破绽。」

「对啊,这姿势不太好。必须把重心放得更低……」

结果最后却被挑出缺点。

妞○~(注:出自《凉宫春日系列》衍生作品《小鹤屋学姊的四格》中主角小鹤屋学姊的口头禅「妞拢~」)

★★★

三日后,聚餐的前一天。

明天就是家族聚餐,我却没有衣服可穿。

尽管那间餐厅没有著装守则,但是在魔大陆上购买的衣服拿到这边来穿会显得有点寒酸。

所以呢,我带著艾莉丝去逛了好几家服饰店。

也就是所谓的约会。

话虽如此,实际上这趟外出并不是那么有情调。

因为艾莉丝在买衣服这档事上不太积极,反而表现出「无论哪件都可以吧?」的态度,所以我想连她的衣服也一起先买好。

毕竟接下来是人族的领域。据说外表会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我们至少要打扮成不会被人只看一眼就遭到轻视的模样。

要是能有哪个比较清楚最近服饰流行的人士在场,我就能向对方寻求建议。然而在我认识的人物当中,符合这条件的对象大概只有猴子脸新人和维拉吧。我不知道猴子脸新人跑哪里去了,跟维拉的交情也没有好到可以去麻烦她帮忙。

所以我决定仔细看看路人,根据他们的打扮来判断。

我和艾莉丝一起在路边坐下,以兴趣是观察人类的态度开始研究。

虽说只是比例稍微高了一点,不过穿著蓝色衣服的人确实较多。

更进一步来说,有些人穿著外衣也有些人没穿。而且因为天气好,上衣看起来也都比较轻薄。

「最近流行的颜色好像是蓝色。」

「鲁迪乌斯你不适合穿蓝色。」

艾莉丝很乾脆地全面否定。

算了,其实我也完全没兴趣追求流行的最前端。

「那么,你觉得什么样的衣服比较适合我?」

「你不是有一件从基斯那里要来的衣服吗?那件就可以了。」

她是指那件毛皮背心吗?

可是那件背心的尺寸有点太大。因为下襬过长,我穿起来就成了大衣。

不过舒适度还不错,我在天气比较冷时还是会拿来穿……

「那件虽然也不错,可是有点太长。」

「是啊,的确有点太长。要不要改短?」

「改短感觉很可惜,毕竟我还是会长高嘛。」

我们一边这样闲聊,同时决定好要买什么。

到头来并没有用掉多少时间,果然是因为我本身和艾莉丝都对服饰兴趣缺缺吧。

不过,艾莉丝最后却买了一件黑色连衣裙。

是一件感觉满时髦的洋装,布料的底色为黑,还绣有白色的蔷薇花纹。

「艾莉丝,你要买那件裙子吗?」

「……什么嘛,你有意见?」

「不,我觉得很适合你。」

「哼!我才不需要客套话。」

我们的购物行程就在这种对话中结束。

聚餐当天。

我在出门前跟瑞杰路德与艾莉丝说了一声。

「我今天晚上要去跟我爸吃饭。」

瑞杰路德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

「嗯,去吧。」

他的眼里带著暖意。

既然瑞杰路德会露出这种表情,我想果然是因为他希望我能和保罗维持良好关系吧。

其实他不必特别提醒。

今天要不受外人打扰,去跟保罗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我也要去!」

结果,艾莉丝却双手抱胸,以惯用的那个站姿俯视著我。

「呃……」

「什么嘛!不行吗?」

如果之前没发生过那种事,我现在应该会表示欢迎,问题是艾莉丝对保罗还抱著敌意。

甚至强烈到说成杀意也没有问题。

尽管我并非无法理解她的心情,但我已经决定要和保罗和好。

如果只是这样,我还可以为了让艾莉丝与保罗也相处愉快而主动处理安排,然而今天基本上是我们相隔好几年的家族聚餐。

何况我和诺伦之间的关系也尚未改善。

顺便再提一件事,我已经说过会一个人参加。

「艾莉丝,你可以在旅社里等我回来吗?」

于是,我决定要求艾莉丝自我克制一下。

我总不能带著炸弹冲进失火的山林里。

要等自己和艾莉丝的关系变得更密切后,才能带著她一起前往现场。

「不要!我也要去!」

算了,我就知道艾莉丝会这样说。

毕竟她的字典里根本没有「自我克制」这个词语。

「能不能请瑞杰路德先生你也表示什么意见呢?」

「……」

我开口提议后,瑞杰路德把手搭在下巴上,似乎在思索什么。

然后他露出像是在瞪人的尖锐眼神,来回看著我和艾莉丝。

「不,既然你和父亲已经和好那就没问题了吧?两个人一起去吧。」

呜喔,结果他选择与我对立。

明明上次他不惜殴打艾莉丝也要阻止她……

真没办法。二对一,这次就采用民主主义吧。

「既然瑞杰路德先生也这样说……」

「哼!这是当然的结果!」

「但是艾莉丝,我想要和父亲大人维持良好的关系,所以你要好好守规矩喔。」

「…………我知道啦!」

根据我的经验,这个「知道」是艾莉丝根本没搞懂时的随口回答……

真的不要紧吗?

之后我换上刚买来的新衣服,崭新的我──新·鲁迪乌斯动身前往餐厅。

穿著那件连身裙的新·艾莉丝也一起行动。

我尽量避开小巷。

因为小巷子里有很多绑架犯,有的地方可能会刮起腥风血雨。

要是衣服被血弄脏那就糟糕了。

然而大街上也充满危险。由于现在是用餐时间,有不少在摊位上买了类似烤鸡串的家伙正在路上晃来晃去。如果不小心撞上,会被酱料染到是不言而喻的后果。另外,万一艾莉丝和那些人起了冲突,伯雷亚斯拳让对方喷出的鲜血,恐怕会让我们的衣服也被染成一片鲜红吧。

因此,我解除魔眼的封印。

一边确认一秒后的景象,同时华丽地避开混杂人群。

──沿路这样浪费能力后,我们终于到达餐厅。

「ragemilis」。

因为雪拉说要预约让我有点紧张,结果只是普通的餐厅。

是一间没有附设旅店的酒馆,客人似乎以市民为主,没有那种浮躁危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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