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烁垂眼不知在想什么,即使温斯砚已经站在他身边,青年也依旧默不作声,他静静的夹着烟,任由烟头被海风吞噬。良久的沉积下,他才终于看向温斯砚:wesley找我有事吗?
温斯砚的心中有太多疑问,但他只是注视着裴烁的容颜,抬手替对方理了理凌乱的黑发,继而顺手接过对方抽了一半的烟咬在嘴里学着裴烁的样子吸了一口,一时间辛辣略带清香的烟味钻入口腔毫无防备的呛住,他咳得扶住围栏佝偻着腰,眼下泛红尾部湿润。
裴烁微微挑眉,从容不迫的瞟了一眼温斯砚,不怎么买帐对方的表演,继续注视甲板上的景色。
烁,你对我好残忍。烟头被随意仍在脚下,皮鞋碾灭最后一丝光芒。温斯砚轻轻抱住了裴烁,冷淡的脸上晕染病态红晕,他渴望更多与裴烁的接触,只期望自己可以一直注视对方。
不明白wesley在说什么呢。裴烁淡笑,抓住了对方向下的手,不要再做出格的举动了。
温斯砚皱眉:你要抛弃我了吗?
如果昨天知道迎接他的会是这样的结局,那么他一定不会将裴烁送回来,你后悔了吗?这本来就是他诱骗的结果。
裴烁失笑:我们是朋友呀。我怎么会抛弃自己的朋友呢?
真是自讨苦吃。温斯砚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当然不想局限于朋友的角色,不过现在看来他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那我们还可以做昨天的事吗?温斯砚问。
裴烁:wesley总喜欢在云修哥面前表示对我的亲密呢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让云修哥知道的。
话语梗在喉咙,温斯砚神情悲伤:抱歉,烁,我只是控制不住
如果没办法控制的话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裴烁弯弯眼眸,说出的话却残酷无情,wesley应该知道吧,我不喜欢多余的麻烦。
温斯砚愣住,在这个丑恶的世界里只有裴烁是他的救赎,他不想就这么被解药抛弃。
我该怎么做?烁、我该怎么做才能永远留在你身边?
到底怎样才能不嫉妒呈云修
只是一些宾客之间的小事被纠缠的无法离开,呈云修到最后已经带了火气,瞿顷洲明白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于是主动揽下责任让呈云修去找裴烁。
他们之间必须拥有一个平衡,只有这样才能永远永远保持和谐与表面的幸福。
温斯砚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发呆,他微微皱眉避开了周围人的阿谀奉承,细细琢磨着刚刚裴烁的话。接着,他抬眼看向正靠着柱子玩世不恭的瞿顷洲,如果是为了留在裴烁身边,这些事情也并非不能忍受。
呈云修去阳台的时候,甲板上已经开始跳舞了,裴烁似乎对这些热闹并不感兴趣,只是笑意盈盈的注视着。
宝宝,无聊了吗?抱歉,刚刚去处理了一些事情。呈云修从背后抱住了裴烁,温热的胸膛贴紧了对方削瘦的后背,感受心脏震动的频率得到安心的错觉。
他闻到了男友身上的烟味,也注意到脚下的烟头,但呈云修并没有多想,只是责怪自己的疏忽,明明是给裴烁的礼物,却让他独自呆在阳台上,一定很孤单吧。
裴烁点了点呈云修的手背,似乎是在安慰这个愧疚的男人,轻声问:还有几分钟久十二点了,云修哥想好自己的愿望了吗?
呈云修笑道:当然想好了我想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裴烁:云修哥这么说出来,不怕愿望实现不了吗?
呈云修说:没人可以阻止我。
到这个时候呈云修才终于再裴烁面前展露出自己作为金字塔顶端的自傲,以往的卑微渺小荡然无存,仅凭家世他就可以在世界上潇洒恣意的活着,他的教养与温柔都是表面彰显的不屑,傲慢是藏在骨子里的。
而就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却为裴烁无数次低下头颅,俯首称臣,即使背叛也没关系,他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只在乎裴烁依旧待在自己身边。
当零点的钟声敲响,不远处漆黑的海面上突然炸出璀璨的烟火,金色的光芒拥簇着绽放,让天空都变成了白色,巨大的火光坠落,星星点点灿若云霞散落在汹涌澎湃的海面上,如同燃烧的火焰浸润一整片的海域。
一朵又一朵盛放的烟花让每个人都心驰神往,就连裴烁都出了神,深棕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闪闪金光,盛大的花瓣如星辰闪烁,勾勒出恬静淡然的面庞。
呈云修悄然松开了裴烁,等青年察觉之际,他已经单膝下跪在对方身后将戒指盒打开。
只有两个人存在的阳台里是独属于他们的暧昧与甜蜜,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寂静中让呈云修甚至可以听见心脏扑通扑通的急促跳动,他的鼻头隐约冒出汗珠,紧张短促的吞咽,试图将一却仓皇隐于灿烂之中。
云修哥裴烁勾起嘴角,似乎早就了然呈云修的心思,是准备向我求婚吗?
尺寸适宜的银戒上镶满了大大小小的钻石,每一颗都璀璨明亮镌刻着呈云修深深的爱意。内圈还刻上了裴烁的缩写,代表这个戒指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