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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帝。”叶辰色变,双目凸显,本就无血色的脸庞,瞬时煞白,能清楚感知到,刺来的杀剑,何等冰冷,出手者,必是准帝,而且,以他的眼界,竟也望不穿,到底是谁在偷袭他,准帝的一剑,太过霸道,剑还未至,他的眉心,便已裂开。
绝杀,赤。裸裸的绝杀。
叶辰已有觉悟,距离如此之短,对方偷袭又迅如闪电,这等情况,他纵在巅峰状态,也绝难避过,更遑论,此刻他乃半死之身,毕竟,他只是一个圣王,而对方,是货真价实的准帝。
这一瞬,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冰冷彻骨。
这一瞬,他的灵魂,好似已堕入幽冥地狱。
不出意外,他会被秒杀。
然,就在此时,叶辰的身侧,突见两道神芒射出,一道神芒击中杀剑,将剑打的偏离了轨道,第二道神芒,击退了偷袭者。
一切,皆在电光火石间,两道神芒,解了死局。
叶辰身颤,一瞬恍惚。
待晃过神,才见自己身前,有一人幻化,望其背影,形销骨立,头发花白,随风飘摇,定眼去凝看,竟是消失已久的人王,
再看偷袭者,叶辰双目猛地微眯。
他,可不正是先前,人王去追的那个黑袍人吗?
当日,他和人王,在星空遇见黑袍人,人王去追,这才杳无音讯。
让叶辰意外的是,偷袭的人,竟是他。
此刻去看,黑袍人还是那般的诡异,身体时而虚幻,如一道黑影,似隐若现,明明在近前,却比梦还遥远,依旧望不请他之真容,他的脸庞,整个就是模糊一片,只见一双木讷空洞的眸,闪烁着枯寂的幽光,阴森而古老,如若行尸走肉一般。
“终是赶上了。”星空的宁静,因人王一语被打破。
话落,人王踉跄了一下,嘴角还有鲜血流溢,脸色更是煞白无比,那双本该睿智明璨的老眸,此刻,显的极其暗淡,他的气息,甚是紊乱,或者说,有一股力量,在他体内肆意作乱。
见状,叶辰忙慌上前。
走近一瞧,才知人王受了重创,眉心处,有一道森然的血窟窿,血洞上萦绕着幽光,化灭着人王的精气,使伤口不得愈合,看架势,是被人一指戳出来的,贯穿了神海,波及了元神。
叶辰心惊,眉头皱的更深。
人王是谁,人皇的残魂,正版的巅峰准帝,更身兼诸多帝道仙法,连诸天剑神都未必拿的下,竟被人伤至如此,他难以想象,对方是有多可怕,而这所谓的对方,便是对面的黑袍人。
“他是何人。”叶辰以神识传音人王。
“牧流清。”人王咳血,状态更加的糟糕,眉心血洞涌流的鲜血,顺着脸庞淌下,整个头颅,都直欲裂开,他伤的太重了。
闻言,叶辰懵了,惊愕的望向黑袍人。
他确定未听错,人王口中所说,正是牧流清,魑魅邪魔的爱人,可他想不通,牧流清早已归寂几百万年了,只剩一具肉身,咋就复活了呢?不仅活了,还整的这般神秘,最让他疑惑的是,牧流清是如何复活的,为何要伤人王,又为何要杀他。
“他并未复活。”许是知叶辰疑惑,人王回了一句。
“那这……。”
“是有人,对他用了醒尸禁法。”人王解释道,“所谓醒尸禁法,乃一宗极其恶毒的咒印,可驱尸为己用,年代越久远的古尸,便越可怕,不同于僵尸的是,他可自由掌控生前秘术,如今的牧流清,并无神智,说白了,就是一个杀人的傀儡。”
“是谁在亵渎先辈的亡灵。”
“诛、仙、剑。”人王一字一顿道。
“该死,又是它。”
“能在不破坏禁制的前提下,而偷入沧澜界的,它完全做的到,而且,不留丝毫的痕迹,这也正是,你我推算不出的缘故。”人王口中涌血,道出了那日秘辛,混乱气息,微弱不堪。
他的话,如钢刀,嗡嗡作响。
身侧,叶辰的圣躯,已忍不住颤抖了,璀璨的金眸,寒芒乍射,诛仙剑三字,便如魔咒,落入他耳中,总会激起源自灵魂的愤怒,那自诩上苍之剑的仙兵,又一次燃起他滔天的怒火。
砰!砰!砰!
两人传音时,砰砰声响顿起,缓慢而有节奏,静耳聆听,才知是人走路之声,许是身体太过沉重,以至于,脚掌每次落下,都踩的星空晃荡,所谓的虚无空间,也因此,而寸寸断裂。
那是牧流清,正一步步走向二人。
他是死人,却更像死神,行走中,身后显化了一片璀璨的仙域,道则交织,万物于内演化,诸多异象勾勒,在重生与毁灭中轮回,世间法则,都因其,而颠倒了乾坤,不复阴阳造化。
人王摇晃的站定,极尽凝聚战力。
至于叶辰,又是一瞬恍惚,那朦胧的眸,只怔怔的望着牧流清。
“仅是一具被醒尸的肉身,竟这般强大。”
“若在巅峰状态,该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