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元真人未再言语,袖中手掌,已捏的泛白,看对面派系长老之神情,他也猜出七八分了,如此胸有成竹,掌教必已出事。
一时间,大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更有一股杀伐之气,蔓延开来,两个派系的长老,同有一种默契,皆在暗中针锋相对。
“血雨腥风,在所难免。”
有一白胡子老道暗自叹息,一大把年纪了,眼界自是有的,如今日这局面,显然有大事发生,他华山一派,可能要易主了。
“静观其变。”另一老道传音道。
他们,并不属任何一个派系,更准确说,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中立,不会帮任何一方,历届掌教易位,皆是如此,如这等局面,见的太多了。
不知何时,才见太上大长老豁然开眸,只因他袖中一块传音石,有了细微的波动,其内细小的话语,也只他一人听的见:掌教已灭。
“成了。”
太上大长老幽笑,狠狠吸了一口气,眸中喜色真难以掩饰,等了多少年了,终等到了这一日。
见他路喜色,地元真人他们,脸色又阴沉一分。
“祸事,祸事。”
殿中的沉静,因一连串急促之声被打破。
乃是一个长老,急匆匆的踏入了大殿,“掌教之元神玉牌,方才竟碎裂了。”
这张老装的倒是挺像,却难掩他眸中的狂喜,也属掌教敌对派系,一直盯着掌教元神玉牌。
“尔等....。”
地元真人怒斥,一拍座椅豁的起了身,指太上大长老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不祥的预感,终是应验了,真如他们所料,这帮该死的老家伙,真对掌教动了手,等的便是掌教身死的消息。
“地元,这般疾言厉色,所谓何意。”
太上大长老沉声道,也已从座位起身,无视他人,那双如鹰般锐利的老眸,死死盯着地元真人,修为已至巅峰,在以气势威压。
“尔等心知肚明。”
地元真人震怒,杀机横溢,老眸中,更有一条条血丝纵横,对面派系之心,已昭然若揭:半道截杀掌教,宗内政.变易主。
“地元师弟,此话从何说起。”华山大长老语气阴阳怪调,“掌门身陨,我等亦是哀痛。”
“莫这般假惺惺,恶心。”
“你......。”
“够了。”太上大长老一声冷叱,威势顿现,止了即将开战的两派长老,瞥了一眼地元真人那一派,也瞥了一眼中立的派系,这才悠悠道,“掌教不慎身陨,华山不可一日无主,此刻稳定四方,才是最要紧。”
“师伯所言极是。”大长老忙慌附和。
“既是众位皆在,今日便定下。”太上大长老淡道,又回了座位。
“大长老德才兼备,最合适不过。”
话落,便闻一长老言语,正是那夜,刺杀叶辰的黑衣长老,轻轻捋着胡须,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先让大长老登上掌教之威,待华山神子归来,再行传位于他,反正是他们派系的人,谁做都行。
“无异议。”
“多年来,大长老功劳无数,他来做,实至名归。”
“吾等愿奉其华山掌教。”
黑衣长老话落,便成连锁反应,皆是大长老与太上大长老一派的人,唯恐落后,一言一语,差点儿把大长老夸得当场飞升。
中立派系的长老们,皆稳坐泰山,静看对面人演戏,都心知肚明,目的路人皆知了。
“既是众长老这般看重,吾便勉为其难,坐这华山的掌教,待他日局势稳定,吾自会让贤。”
华山大长老悠悠道,静静捋着胡须,腰板儿挺得那叫一个笔直,神色那叫一个大义凛然,被人供奉的感觉,着实的美妙。
“吾不同意。”
地元真人冷哼,其身后,更有成片的长老起身,怒视着对方,截杀了华山掌教,又三言两语便想易主,哪有那般容易。
众长老可谓同仇敌忾,眸光决绝,为此不惜与对方大战一场,华山掌教不能凭白冤死,必让这一众凶手,付出血的代价。
“那你倒说说,除了大长老,谁还有资格。”
又是那个黑衣长老,悠然而坐,饶有兴趣的看着地元真人,眸光颇具挑衅。
这一话,堵得地元老道语塞。
的确,论修为论资历,大长老皆最佳人选,昔年争掌教位,大长老与华山真人那一战,也只输了半招,同辈人中,他整个华山,除了华山真人,谁能与之相提并论。
“你倒是说啊!谁还有资格。”黑衣长老冷笑,咄咄逼人。
“不知老夫,可有资格。”
未等地元真人开口,便闻一道缥缈话语,传入了殿中。
话还未落,便见一人如鬼魅般走入,仙风道骨,气质悠然,如一尊老谪仙,道蕴浑然天成。
他,可不正是华山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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