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吴同庸被冯四踩在脚底竟然一丝畏惧都没有,反倒咧嘴道: “冯爷,你可好手段,这成王败寇的道理我懂,今天我吴同庸败了就是败了,认栽,但是唯独一样,不知道能不能答应我。” 这吴同庸都被绑的跟sm一样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忌惮的,哪怕吴同庸口中任有千般计,难解缚身一股绳,让他但说无妨。 听到我们答应,吴同庸咽了一口唾沫道: “这鬼獒口中的16条人命,有七八条都是我半夜的时候杀了路边的流浪汉和乞丐,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外带上金爷道性命,在阴阳行里我估计是难逃一死了,就希望冯爷给我一个干净利落,除此之外,这之前我还想喝口好的。” 冯四说敢做敢当,临死之前能说出这番话,算是条汉子,要喝酒可以,他立刻就让人回去拿最好的佳酿来。 “你那些不过都是凡酒而已,我要和我这儿的。”吴同庸用下巴努了努柜子上的一个葫芦。 我们过去拿来,晃了一下这里面还真是酒,吴同庸裂开大嘴,让我们往嘴巴里倒。 人之将死,这一点心愿该满足还是得满足的,冯四让手底下一个人照做,谁知道吴同庸的嘴巴刚碰到葫芦口就跟吸住一样。 猛嗟了一大口,那两只眼弯弯的笑着,似乎像是在说什么。 我一见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大喊了一声慢着。 却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吴同庸一吐口中的葫芦口,把口中那一口酒朝着身上喷去。 那酒一从嘴巴出来,接触空气的瞬息之间竟然起了一阵的火光,吴同庸身上连同着那一张脸猛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火焰大的吓人,身上的那几条绳索不出须臾之间就被烧断了,吴同庸身上起了几个泡子,冷笑了一声: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 话音未落,就见吴同庸不知道从口袋当中掏出了什么,往地上一掷瞬间起了一股子白烟在房子里弥漫开来。 那烟的味道还奇臭无比,我们只是吸进去一口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浑身竟然连一丝力气都没有。 等到了那一阵烟散开之后,吴同庸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煮熟的鸭子飞了,气的冯四狠狠跺了跺脚。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把地上的葫芦给捡了起来,打开了瓶子一闻,那里面是一股混合着一股刺鼻油味的液体。 一闻到是这种味道,我无奈的摊了摊手 “奶奶的,咱们被诈了,这里面是火龙油。” 吴同庸还真不一般,这火龙油传说是当年波斯国流进宋国的宝物,平时只能密封存放,一遇火就着,而且这火焰极强,据说有化金断铁的威力。 不过这么多年时间,我也只是光听过没见过这个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那吴同庸嘴巴里面含着的肯定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喷出来一口的火焰就把绳索功的绳子烧的一干二净。 不过那大火一烧起来,我估计他整个身子也应该毁容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羊,吴同庸这一招可真够毒的。”我把葫芦封好,冷冷的说了一句。 不过现在吴同庸跑了,想再把他追回来这可就是一件难事了。 冯四却说人跑了不要紧,事情还能接着往下办下去,虽然金爷已经死了,但是这燕子门的小金爷还在。 他们这些做牙人的要是不把雇主的事情做清楚,那可就不地道了。 我点了点头也说是,虽然金爷死了,大慈恩图的事情还没断,这事弄清楚。 我的手被银龙飞爪伤了一大块的皮肉,冯四倒也没有闲着,让我跟他回去了一趟,取出了一瓶用瓷瓶子装的粉末往上到了一层。 那感觉酸麻痛,前面被银龙飞爪伤了那么大一块皮肉的时候我愣是没喊疼,但是这药一倒上去,我嗷嗷的惨叫了起来。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药往上一敷,痛感只过了一会儿,随后就不再流血了,而且那伤口也并没有感觉一丝的疼痛。 冯四说这是当年康熙年间神力王行军所用的金疮药,流传到现在,世间只有他这里独一份的,而且就那几瓶,看在我够条汉子这才把这东西拿出来给我敷上。 这药也用完了,该谈谈正事了,冯四想了一会儿之后,去联系了燕子门的人,把这一整件事情说清楚。 除此之外,冯四还拿过白纸,写了一份拜帖,上面写满了请罪之词,除了这个还在封口放上了一根荆条,让人送到燕子门去。 这叫做负荆请罪。 虽然说金爷道死和冯四没有关系,但是这死在了冯四的地界上面,作为雇主,冯四没有护好金爷,这也是一项大罪。 不过这都是过去阴阳行里讲究的老理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讲究这些,也只有冯四这种阴阳行里的老人才讲究这种礼数了。 我夸冯四道: “冯爷,您讲究人,这年头像你这种人不多了。” “放屁!”冯四摇了摇头道: “tnd就是因为现在的人都不够讲究,所以才敢弄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来,这忠孝节义四个字,天底下还有几个人懂的。” 说到这话,我和张天罡都沉默了一下。 忠孝节义多好听的四个字,在门敬忠,在家敬孝,为人敬节,为友敬义,清清楚楚,简简单单,可是就是这么清楚明了的事情,天底下又有多少人听不明白。 甚至更可怕的,有些人还顶着忠孝节义四个大字都在做一些狼子野心的事情。 冯四抽了一口烟,有些无奈道: “江湖道义离我们越来越远了,现在这个世道不是我们这些老人玩得动的了。” 我笑了一声,让冯四别灰心,有道是江山自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虽然有吴同庸这种丧失天良的人,但是终归也有扛得起江湖道义的人。 冯四听到我这话,明显精神闪烁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秦家小子,我看好你你小子行的,这以后必定是大拿,是翘楚,我老了,以后这阴阳行就得你们这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