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淮继续说:“在来之前,我已经让十长老过去了。”二长老和五长老在为七长老疗伤,暂时抽不开身,这些老骨头格外经不起折腾,精细得不行,稍一折腾就是大伤,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
陆屿然点头,踏进涌动的裂隙中,商淮和幕一宿澄紧随其后,他眼中却映着风雨飘摇中的一点灯火,倏的开口:“宿澄你带人留下,守着女君。”
被点名的宿澄一怔。
满脸不可思议,甚至悄悄转头以眼神询问商淮和幕一,问他们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让他守着谁?
谁?
女君是公子的道侣在巫山中最正式隆重的称谓,他们从前最多只唤夫人,但现在问题不是称谓,是宿澄极有自知之明,今夜他站在这院子里,作用就跟雨里无声的木头桩子一个样,温禾安真想干什么,他能怎么办。
那十五个长老还有机会求救。
他会不会有这个机会还取决于温禾安仁不仁慈。
幕一爱莫能助地撇过头,商淮叹息着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就这么办。
宿澄屏着气一拱手,认命道:“是。”
空间裂隙消失在宅院里。
陆屿然走后两个时辰,天蒙蒙亮,温禾安也收到了消息,消息是徐远思发来的。
他现在怀着满腔感激在琅州发挥干劲,出发前他拍着胸脯跟她保证只要有徐家人在,百万大军兵临城下也攻不下琅州,现在嗅到了不对,赶忙来说明情况。
【江无双和江云升不知道发什么疯,带人包抄了永州,现在两边已经打起来了。如今我们没有金银粟,如果是这两人强攻,琅州恐怕守不住。】
没有同等级的人压制,哪座城池都守不住。
自打徐家满门被囚,徐远思遇上王庭,草木皆兵,遇事总以最坏的角度揣测王庭的用意:【他们这是准备开战前先夺下四州。】
温禾安不再看书了,她才起了张纸练字,这两天她心浮气躁,不受控制,和罗青山口中“第二道妖化迹象出现后,神智会渐渐削减,直至完全紊乱”又对应上了。
做些清心静气的事会稍微好一点。
她当即撂笔,双手撑着桌面,细细再看徐远思发来的消息,眼睛里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抹戾气。
她略一阖眼,喊来了月流。
“明天这个时候,将这两封信交到江无双和温流光手中。”
说是信,实则就是张纸折了两半,上面内容是现写的,格外潦草,字迹狂野,难以辨认,似字非字,似画非画,月流在一边看,半晌,意识那是个图腾,在千年前象征着妖,图腾用赤色描着一滴血,整张纸面传递着极为不详的讯息。
除此之外,就是时间,地点。
温禾安将这张纸递过去:“给江无双。”
王庭将妖血下给了温流光,这事连她这个当事人都被蒙在鼓里近百年,别人更不会知道。在他们想来,就算是有人察觉到了,也只
会觉得是天都和温流光出了问题,联想不到王庭身上。
可这纸出现在江无双手中,只能说明一件事,送信人知道这事是王庭所为。想和江无双见面,是捏着这个命门要谈条件呢。殊不知王庭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只可能是纠集最近最强的力量杀人灭口。
江无双和江云升一定会露面。
至于温流光。
温禾安笑了下,提笔写:二十八日,卯正,泗水湖,围杀温禾安。
落笔是王庭四长老的名姓。
别的事或许骗不来温流光,但她笃信这件事可以。
温禾安推门往外走,走到门口时驻足看向三四步外的月流,她朝她笑起来,声音比第一次见面时更为温柔:“我现在要去永州,送信是你最后一个任务,结束后你不必再为我做事。”
月流第一次露出错愕的神情。
“你修为不凡,已经可以开宗立派,若是不愿,日后继续留在琅州也行。要是日后九州乱起来,九洞十窟和巫山都不错。”
月流意识到了什么,她抬睫凝视着温禾安,她们一起做了很多事,说是主仆,实则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她知道温禾安是怎样的人,不到无计可施的绝境,她不会放弃自己。
就算是那次修为全废被押往归墟,她也没说过这样的话。
月流问她:“我能帮到女郎吗?”
温禾安摇头。
她又问:“女郎已经想清楚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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