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千棠的哥哥,亲得算她半个亲哥。
“斯礼哥。”
“来找棠棠?”
“嗯。”
“多久没见你了,最近拍戏很忙?”夏斯礼走到她面前,慵懒勾唇,“还是光顾着谈恋爱?”
霓音笑,“没有,进组了,是斯礼哥你比较忙吧,很少见你。”
“是啊,难得周末也不能休息,还要被那丧心病狂的变态拉起来聊工作,是得好好治治。”
什么?
霓音疑惑,见夏斯礼眉梢挑起,把酒给她:“我上楼拿个文件,你帮我把这个放到一楼会客室,咱们有空先聊聊天,我妹那么磨蹭肯定没那么快。”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夏斯礼转身上楼,她懵然,只好前去。
会客室门半掩,她自觉无人,没多想推开进去,然而下一刻就猛地怔住——
一个男人倚在窗边的办公桌前。
一身熨烫妥帖的黑色衬衣西裤,勾勒明显的倒三角身材,凸峥的喉结下,领口纽扣慵懒解开了颗,衬衣扎进西裤,两条腿修长,再往上,那张脸冷厉分明,黑眉深邃。
男人正和人打电话聊着公事,宽大分明的手握着手机,青色脉络在冷白色皮肤上冷淡而性感。
窗外橙黄色鱼鳞云漫天,暖意浓浓的橙光兜头倾泻在他身上,化开几分他矜冷气质。
贺行屿闻声,转头朝她看来。
四目交汇撞开。
镜片下,他浸泡在余晖中的黑眸同样微变。
霓音脑中被惊愕占满。
贺行屿怎么会在这儿……
她懵得没反应过来,身子僵在原地,如立针毡,慢慢反应过来,刚才夏斯礼口中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就是指的贺行屿……
贺行屿和夏斯礼是发小,多年兄弟,在这里见到他也不奇怪。
见男人还在通话,她不敢打扰,正要溜走,就听到贺行屿淡淡一句“先这样”。
她抬眸看到他放下手机,撩起眼皮看她,终于对她出声:
“见到我那么害怕?”
他嗓音褪去了刚刚谈公事的冰冷,但仍旧低沉如沙质颗粒摩擦耳畔,配合他深邃如黑洞的眼,仿佛要让人吸入其中。
她步伐顿住,微愣:
“没有……”
贺行屿朝她走来,她脸上红晕未消,“斯礼哥让我过来,说要和我聊聊天,不知道四哥你在这儿。”
“来找他谈公事。”
“噢……”
贺行屿拿过她手中的酒,温热的指尖无意般触碰她手。
火势蔓延。
一刻即离。
她指尖飞速蜷起,鼻息间逶迤拂来熟悉的雪松冷香。
男人把酒放在桌上,看向她,“来找夏千棠?”
她回过神,“对,我等她出去吃饭。”
这时门口传来笑声:
“呦,你俩打上招呼了啊?”
霓音见夏斯礼拿着文件走进来,唇角比ak还难压:“音音啊,我没来得及告诉你贺四哥也在,我正想着你俩应该挺久没见了,机会难得,可以好好叙个旧,是吧阿屿?”
贺行屿冷眼瞥向夏斯礼。
后者笑着捂嘴轻咳两声,招呼俩人坐下,霓音见夏千棠还没消息,耳根微热点了点头,贺行屿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夏斯礼看到茶几上的两杯威士忌,反应过来:“忘记给音音你拿喝的了,你要喝啥,要不我也去给你调一杯?”
霓音刚想婉拒,对面传来冷淡男声:
“她不能喝。”
霓音的酒量一直是容易闹笑话的水平,小时候有次好奇偷喝酒,醉得一塌糊涂,唱着歌一路被贺行屿背回家。
抬头对上贺行屿目光,她合理怀疑他也记起她那羞耻的经历了,脸红言:“不用,我喝水就行。”
夏斯礼挑唇:“都多大了,阿屿还和从前一样,老爱管着人家。”
“……”
夏斯礼收到某道冷眼,憋笑起身去倒水,霓音余光瞥向贺行屿,莫名感觉氛围微妙,揉了揉耳根。
夏斯礼回来时就见俩人干坐着,一句话不说,“你俩怎么都不说话啊?曾经定过娃娃亲的人不是最熟吗?”
霓音听到这话,接过水的手差点一抖,就听夏斯礼调侃:“音音,我记得你小时候和阿屿最亲了,跟个牛皮糖似的黏着他,还经常哭着老问他为什么不理你,拉他陪你玩儿。”
夏斯礼坏笑:
“而且你还叫过人家老公的,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