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不少生意都受到影响,连客栈都没几间房客,到了戌时基本就不接客了。 路边屋檐下的灯笼发出幽幽的光,蛾子扑在火光上,整条街道都是诡异得安静。 闵璇玲并没有睡意,而是趴在窗口紧盯着街道的情况。 大概到子时,闵璇玲本是打着瞌睡,就听到了隐隐传来的敲门声。 她拿出电击笔走出昏暗的房间,蹑手蹑脚地下楼后,将门打开一条裂缝看去,一个人影缓缓经过客栈前。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红衣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襁褓,浑身湿漉漉的,水滴答从她紧贴在身上的头发滴落,闵璇玲深吸一口气,躲在门后疑惑沉思着什么,突然门就被敲响。 是人是鬼,她闵璇玲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她打开门,果然外边就没了人影,敲两声就不见人了? 视线落在地上,是少许的水印,而并未贴符的门上有五指血印。 闵璇玲伸出手摸了把嗅着,是血没错,但不是人血的气味。 “有点意思。” 她浮唇一笑,对“抓鬼”感了兴趣。 翌日,亲王府。 “还是找不到?” “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到王妃的下落。” 弄影抱拳回答,站在一旁的无双一直低着头,昨天一眨眼的功夫王妃就不见人了,还一夜未归,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要真出事,王爷估计得杀人了吧。 程舒跟慕无羡走进书房,都听说闵璇玲昨天失踪的事情。 “那小丫头怎会失踪呢?” “她不是失踪,是被厉王带走了。”龚昊岚语气深沉道。 “厉王怎的会突然来大昭,还绑架了王妃?” 慕无羡困惑不解,龚昊岚眼底闪过冷意;“他是为了对付本王,想必他知道本王在背后帮着封御天的事了,璇玲在他手上必定是凶多吉少。” 温孤厉这个人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如果闵璇玲有个差池,他绝对不会放过温孤厉。 程舒摇着折扇冷静道;“那小丫头聪明,应该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她应该有办法拖延时间。” “本王知道,如果温孤厉真杀了她,一定会有动静。” 龚昊岚知道,温孤厉抓走她是为了胁迫自己,他若杀了她绝对会让人来告诉自己,好让自己心痛暴怒吧,温孤厉可没少干这样的事,但现在没有动静,他能确信闵璇玲还活着,可若找不到人,她的危险就越大。 “本国师派出去的人现在都在寻找,看来只能先找到厉王的藏身之处。” “国师!” 程舒派出去的探子出现,道;“小的打探到一些消息了。” 龚昊岚跟慕无羡带着人来到郊外林中的一间茅草屋内,根据那个探子打探到的消息,昨天有人将夜王妃打晕带走后,便带到这儿。 走进屋内环视一眼,柱子旁有绳子,想必是先捆了人。 龚昊岚的视线落在窗台角落的罗盘针上,将那罗盘针拾起,这是璇玲的东西。 这东西掉在窗台,难不成……他抬眸一看,后边是林子。 “无羡,带着人去林子搜寻。” “是。” 龚昊岚看着手上的罗盘针,她一定是找到了跑走的机会吧,他的女人总是让他出其不意。 但愿,她没有被那些人追上。 “王爷,厉王的下落查到了。” 无双激动走进屋说道,龚昊岚侧过身;“很好,本王现在就要去会会他。” 船坊上。 “混账东西,一个女人都抓不住!” 温孤厉一脚踹在那侍从身上,把他踹到了桌角,那侍从跪在地上道;“小的原本是可以杀了她的,可都是突然出现的一只老虎,那畜生把几个人都给咬伤了。” “你们几个人一起连只畜生都对付不了,本王要你们何用,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温孤厉气得掀桌,那人哪还敢停留,连滚带爬的就跑出去了。 他拳头大力击落在璧上,那个女人知道了他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她活着。 到底她是怎么知道的,是谁跟她说的! 难道……是龚昊岚? 龚昊岚嘴角轻勾;“厉王到访大昭倒是低调呢。” 温孤厉笑着摆手;“本王不过是来游山玩水,不必劳师动众,惊扰了太多人吧。” “到底是游山玩水,还是另有目的,厉王殿下应该比本王更清楚吧。” 温孤厉呵了声;“你这话,本王可就不知道是何意思了。” 龚昊岚走到他面前;“本王的王妃昨日失踪,据闻所知,是你带走了她?” “哈哈哈,真是个笑话,你的王妃失踪与本王有何干系,你若是不信你随便搜。”他说着,还侧开身子让人进去,反正现在人不在他手上,随便他怎么搜。 龚昊岚并未动身,只是笑了笑;“本王开个玩笑,厉王可别介意。” 等龚昊岚走后,温孤厉眯着眸,冷哼着。 西口镇。 拿着医馆老板给的地址,闵璇玲找到了孙员外家。 孙员外府外大门紧闭,闵璇玲敲门好久,才有人开门。 “您是……” “孙员外在么,在下雀宴楼东家闵十九,有事想请教他。” 那下人怔了怔,这才去通报孙员外,孙员外听到雀宴楼东家,还真就出来迎接了,雀宴楼是王城第一大楼,孙员外是知道的,所以当然会显得客气。 孙员外自己也是做些小生意的,抱拳走上前;“公子您是雀宴楼闵东家吧,快请进。” 闵璇玲与他走进屋内,他便让侍女奉茶。 “不知闵公子找孙某是所为何事?” 闵璇玲端起茶杯笑了笑;“是这样的,我手中有一批价值不菲的古董,原本是想在西口镇找个店面。” 听到价值不菲的古董,孙员外眼睛一亮;“您要做古董生意?” “是啊,不瞒员外您说,我最近拿到了鬼市一批鬼货生意,那些古董可都是墓里价值千万的宝贝,我是想啊,在这西口镇也开个店铺招揽生意,只是……西口镇人源太少了,不知孙员外能否告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员外一听,脸色有些不好,道;“都是一些流言蜚语罢了。” “是吗?可这样的话镇上的生意不好做啊。” 孙员外确实是知道镇上的生意不好做,他的盐商生意都不好呢。 他反复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女儿死后,镇上就发生怪事,所有人都说是我那死去的女儿回来了,弄得我手底下的盐商,关门的关门,什么都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