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点头,看着手中那块玉,说;“它虽然不会伤害我,但是会伤害别人,我每次看到爹喝醉后打娘亲时,我只要生气,爹都会倒霉,我恨我爹,他把娘打死了,所以我爹摔进火堆里,是那个人帮我的。” “那个人?”闵璇玲困惑看着他。 “一个拥有双瞳的独臂男人,以前总是会出现,我不知道他是谁,那天下雨他又出现了,他说我是无法摆脱他跟鬼王玉的……”萧问垂下头,面色陈然。 “他是谁?” 他是谁?萧问回想那天的画面,他也问过他;[你是谁,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撑着伞的男人侧过身,缓缓说出三个字便消失在往来的人群中。 “他是……通灵人。” 程舒正好就想问她关于那个叫萧问的小伙子的事情。 闵璇玲倒了杯茶,缓缓道;“如果我说……夜氏江山到最后还是得落到萧氏手中呢?” 程舒怔着,紧张看向四处后,神情谨慎而认真;“你这话可别乱说出去,就算你是夜王妃……” 闵璇玲捧着茶杯,说;“我知道,可我看到了未来,眼睛看到了。” “你……”程舒面色沉沉,又道;“你真的算到了?” “嗯,不过不用担心,不是现在的事,是咱们老死以后的事情。” 闵璇玲呵呵道,程舒嘴角抽了抽,吓得顺了顺起伏不安地胸口;“本国师还以为萧姓之人要谋朝篡位呢,萧姓,等等,那小子姓萧,难道他……” “萧问不会是帝王,但他的子孙后代就是未来百年乃至千年之后的帝王。” “看来传闻鬼王玉问世,得玉得天下并非是假。”程舒蹙眉,这件事可这是严重威胁到了夜氏江山啊。 “不,是鬼王玉选中的他,我碰到鬼王玉时,又有了预感,如果萧问死了会是场大灾难,血流成河的大灾难……” 闵璇玲感知的那些画面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所以她知道那是无法改变的未来。 至于鬼王玉为何会指引萧问来找到自己,想必就是要让自己保住萧问的性命。 如果让现在王室的人知道萧问今后的子孙会是帝王,而夜氏江山在未来百后会开始衰弱,即便是发生在未来的事,但也会让现在的人人心不安吧。 陛下是她的朋友,夜荣宸,夜荣瑾还有夜蘅汐,都是她不忍伤害的人。 包括龚昊岚也是夜氏江山的人啊。 程舒看得出她的难处,道;“既然是发生在百年以后的事,这件事本国师会替你保密。” 闵璇玲从雀宴楼离开,路上都在想着这几件事,朱老板被杀,连柱爷也不放过。 如果玉会杀人,那为什么朱老板跟柱爷是被命徒杀掉的,命徒背后的人难不成是那个通灵人? 通灵人么…… 闵璇玲停下脚步,朝着巷子看了眼,巷子内站着一个打伞的素衣男子,看不清容貌。 她看了看天,这天是晴朗的,大白天打伞? 再次看过去,人不见了。 她疑惑着,走进了巷子,又在拐角处看到了那个打伞人的背影。 闵璇玲追上去,在两条分岔的巷子口又不见人了。 “闵璇玲。”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身,那打伞人就站在她身后。 “你是谁?你认识我?” 斜下的伞仍旧是挡住了他的面貌,闵璇玲感到困惑,他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不仅知道你,我还知道你太爷爷闵有道。”那人又开口道。 “你……” 他手中的伞缓缓撑起,那张净白如纸的容颜带着一丝病态,狭长细眸微微上扬,有着双妖异双瞳。 “你是萧问口中的通灵人?” 闵璇玲微微诧异,双瞳人很罕见,她都是第一次见到。 在现代能见到双瞳人的几率等于找三条腿蛤蟆般难找,拥有双瞳孔之人,可以被视为圣贤之人,亦可以被称作不祥之人。 “也可以这么说,正如你跟归一大师的眼睛能看到未来,能占卜命数,而我能感知那般。” 他说罢,走过闵璇玲身旁又继续道;“你想知道七宿宝藏图的秘密么?” 他侧过身看着闵璇玲,闵璇玲恍惚了一下,点点头。 “传闻死人能够起死回生,活人能够长生不死,这就是七宿宝藏图的秘密,为什么有人找了一辈子都找不到七宿宝藏图,即便是归一大师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说完,抬眸又缓缓开口;“因为七宿宝藏图是我祖先亲手绘制的,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闵璇玲惊讶,走上前;“骗局?” “是。” 他长叹一口气,仰头看着天边,又道;“强盛古族还存在时,大昭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瀛洲之地,六世古族独孤王得知瀛洲拥有能够让人永生的方法不断派兵寻找,想要征服瀛洲,千年前战乱不断,瀛洲险些战败,后古族王朝因为红莲鬼母开始走向衰弱,而瀛洲变成大昭,逐渐取代了当时的古族王朝成为另一个盛世。” “萧家的江山的确毁在了最后一代鬼王手上,他也想要永生,做永世的帝王,自古族王朝有昏庸无能的独孤王六世,而大昭萧王室则有残暴无道的鬼王,他的贪婪与暴虐让百姓担心大昭最终还是会走向古族王朝那样的下场。” 闵璇玲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 “我太祖爷爷本是他的忠臣,既然他想要永生我的祖先就为他绘制七宿图宝藏,这本就是一场想让他知难而退的骗局,但他却终究为了永生把我太祖爷爷杀了。” “那这世上真的有能让人长生不死的办法?” “呵呵,哪里会有什么永生的办法,逆天而行只有不得好死。” 逆天而行,只有不得好死,的确是,就像看得到命数与未来,就是逆天折寿的事啊。 他笑了笑,撑伞离开,只徒留一句话;[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但我知道这天下终究还是会属于萧家。] 闵璇玲望着他的背影,未来的天下终究属于萧家,这是无法改变的。 但不管未来的天下属于谁,已经与他们这些人无关了不是么? 撑伞男子走到林外,命徒主动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伞柄替他撑着。 “你说,为何人都想要永生呢。” 命徒没有开口,只是沉静地走在他身旁,随着他的步伐。 只见他将手伸出伞外,那只手很快干枯衰老,握成拳将手收回,又恢复了年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