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闵璇玲正在得意的小脸顿时一垮。 “姐姐也学会欺负人了。” 闵解忧有些无语,什么时候就欺负她了,不由伸手刮了一下闵璇玲的鼻子。 “调皮,可曾洗漱了?” 想起方才自己在席间喷出的那口汤,闵璇玲摇了摇头。 “那便一起吧。” 龚昊岚沐浴完毕,发觉外间放了他的衣服。 菊白知道自家小姐与大俞太子往来之事并不避讳定国公,闵璇玲这里又没有合适龚昊岚的衣服,所以亲自去了紫竹院,要了一套国公的衣裳供龚昊岚换洗。 总不至于,拿下人的衣裳给大俞太子穿吧?想想就觉得恐怖,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穿着下人服…… 菊白表示,画面太美,不敢想。 龚昊岚换上衣裳,看了看,别说,衣裳大小还都挺合适,只是定国公毕竟已经是成人,身体发育的自然要比龚昊岚完全。 这衣裳他穿上多少有些宽大,只是也因这宽大,倒是穿出了不一样的风情。 龚昊岚素日里都是穿着贴身的衣裳,且打理的极为严谨,何时这样长袍广袖过?只是现下条件有限。倒也不能太计较了。 龚昊岚安安下定决心,日后一定拿过来两套衣裳放在璇玲的闺房。免得这丫头什么时候调皮又出了状况,害他没有衣裳可换。 龚昊岚擦了擦头发,便唤人询问闵璇玲的去向。 “小姐去了大小姐那儿,方才传了话来,说是让太子殿下自行用膳,用过了便回去吧。” 十四硬着头皮,将小姐吩咐的话说完,便低眉顺眼的退下去了。 “呼,菊白姐姐,和这大俞太子说话,压力好大。” 菊白如何不知道?她又不是没和龚昊岚打过照面。 “快别说了,先伺候好这尊大佛,他早早的走了,咱们也好松快些。” 两人往厨房去端早膳了。 龚昊岚有些错愕,这丫头,怎么避他如蛇蝎一般?敲了敲桌子,他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急了。 他可不想把小丫头逼的躲起来啊,没关系,她既然不回来,他就等着,左右她还是要回来就寝的吧? 闵璇玲有个毛病,认床,前世的时候就算执行任务东奔西跑,她也会带着自己的床品。 没办法,床不能搬着,只能带着有熟悉气息的床品了,不然她就很难安睡。 不得不说,龚昊岚又赌对了一把。 若是蓉儿…… 唉,到底是自己的师妹,谁也不曾想她入宫之后竟是失忆了。不然,何须这个不成器的丫头入宫。 雪姥姥心里也明白,纵然相蓉儿不失忆,怕是也难为医谷所用。 相蓉儿是卫国公府嫡女,在这锦都,身份高过她的,怕也只有皇家公主,再者,相蓉儿无论心计还是手段,都不是如今的岚凤可比,若是当初她同医谷一条心,医谷现在又怎会在这大禹皇宫举步维艰? “娘娘,二殿下又来了。” “让他进来吧。” 宸贵妃身着一袭宝蓝色寻常宫装,半躺在贵妃椅上,语气不咸不淡。 “儿臣给母妃请安。” “起来吧,你近日频频进宫,欲言又止,母妃宫门外又多了不少探头探脑的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母妃慧眼如炬,锦都里因为大俞太子前来选妃一事已经如烈火烹油,百姓也物议纷纷,儿臣惶恐,不过是来母妃这里讨个底,以求心安罢了。” “百姓物议?老二,你这是欺负母妃久居深宫,不知外面世事么?” “儿臣不敢,母妃怎会如此想?” “百姓懂些个什么?还不是你们怎么说,他们怎么听?你当真以为母妃不知道,你与老大放出风声,企图引导京城舆论么?” 二皇子心惊,他从来就没有琢磨明白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母妃。 看似久居深宫,不涉朝政,可无论宫里外头有什么样的消息,她都知道的清楚。 二皇子,着实有些不懂。若说自保,这功夫未免做的太足了些。 “慕容恪从来没想过现在立太子,你可懂了?” 二皇子听了这一句,一个激灵,敢这么直呼父皇姓名的,大约也只有他这位母妃了,且皇上心知肚明,也不多加怪罪。 “儿臣明白。” “既然明白,就收收自己的爪子,不要伸的太长,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是。” 从宸贵妃宫里出来,二皇子抹了一把汗,他也不明白,为何每次面对母妃自己都被压制的死死的,在父皇面前他或许还能有点小心思,可在母妃面前,从来都是无所遁形的。 “今日,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入了宫。” “慕容恪也是有意思,两个儿子刚满十四就丢出去自己开府,这是有多怕被谋权篡位?” “你管他作甚。” “大皇子入宫可是去见慕容恪?” “你为何只问大皇子?” “二皇子有宸贵妃,自然无需和皇帝直接对上。” “嗯,是去见了皇上。” “结果如何?” “据说被痛斥,罚了两个时辰的跪,如今方才回去。” “可打听清楚缘由了?” “两人在上书房一起关了半个时辰,高德都被打发出来了,探听不出来。” 卫国公正在与一黑衣老者下棋,只是这老者在屋里也不将自己头上的帷帽摘下,整个人都充斥着肃杀的气息。 “依你之见,皇上可有意立太子?” “皇上春秋鼎盛,又眷恋权势,此事还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慕容恪小儿心胸狭隘,生性多疑,他正值壮年,怎么会立个太子给自己添堵?” “鹰老慧眼如炬,还有一事请教鹰老。” “你我之间不必客套。” “我儿近日与那醉乡居的冯扶旭走的甚是近,只是这人的底细查了这许久依旧没有眉目,前些日子,我指使子轩身旁的小厮给他下了七日笑,却不想被识破了。鹰老以为此事如何?” “国公可是担心此人来历不明,恐对卫国公府不利?” “正是。” “不过一个风尘中人,既怀疑杀了便是,何必如此麻烦,还浪费了那七日笑。” “鹰老初到京城,想必不知道这冯扶旭眼下甚受京城中贵族圈儿的追捧,与许多达官贵人都有交际,只怕他死了不要紧,善后怕是难了。” “既如此,便给世子挑两个好的暗卫就是了。” “这冯扶旭识得七日笑,又在轩儿面前装模作样引得轩儿回府大闹,老夫实在头疼。” “这么说,国公是确定这个冯扶旭有些来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