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情况如何?” “正如小姐所想,黎蔓儿是庶女,嫁妆本就不丰,手里的体己银子本也没多少,如今她又没有中馈之权,府中的银子到不得她手上,难免有些顾虑,欣儿的事儿黎蔓儿只答应休书给自己的父亲,让父亲过问一下。” “庶女都这般小家子气么?” 菊白抽了抽嘴角,小姐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嫡庶有别,庶子与庶女相当于嫡子嫡女的仆人,谁家会给仆人太过丰厚的银子? “小姐,庶女手上的银子的确不多,黎蔓儿还算是比较好的。” 闵璇玲对银子没什么概念,以她的能力也犯不上为着银子发愁,况且定国公府本就家底丰厚,整个定国公府都在闵璇玲手里,大把大把的银子从她手里过,她从没觉得银子有什么稀奇。 对于黎蔓儿这种情况,闵璇玲并无太大感触,纵然她没有出生在定国公府,她赚钱的本事依然不小,所以,银子,从来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欣儿什么反应?” “欣儿有些魂不守舍,大约是黎蔓儿绝了她的希望,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不急,明天还有一场好戏,等着就是了。” 屋子里几个姑娘,莫名身上有些发寒,小姐要是想算计人,真的是能将人算计到骨子里,幼儿园里出来的人,加上满定国公府,怕是除了国公也就只有十一的性子与小姐相似。 次日,欣儿娘早早来到定国公府,满心满眼的希望欣儿筹到了钱。可欣儿告诉她的消息,让她更加绝望。 “娘,你先别急,兴许有侯爷插手,会将弟弟救出来的。” 欣儿娘本来已经绝望,听见欣儿如此说,不免又升起些微的希望。 欣儿欺骗娘亲于心不忍,可她更不忍心看自己的娘如她一样绝望。 黎蔓儿给平远侯府去信儿没有? 当然去了,作为一个谋臣的女儿,毫无疑问,黎蔓儿深得平远侯真传。 平远侯接了黎蔓儿的信,同管家交代了两句,确实将欣儿的弟弟带了出来。 不过,银子,还是要还的。不还,也行,让欣儿嫁过去给那个放高利贷的头子。 此人身高马大,孔武有力,可偏偏胸无点墨,粗俗不堪。 “娘,你说什么?” “平远侯府的管家出面解决的问题,你弟弟被带了回来,只是银子还是要还的,如果不还剩下的两千两,他们就要强娶你过门啊。” 欣儿万念俱灰,万万想不到,自己不眠不休的等了两天两夜,竟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给了几日的期限?” “三日。” 欣儿娘有些欲言又止,终于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娘,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你弟弟说,那人家境也算殷实,嫁过去也不算委屈,吃喝定是不愁的,虽说是个粗人,可养家却是能的,你早晚也是嫁人的,若嫁个小厮,也不过就是这样,不如……” “娘!你当真这么想?” 欣儿娘哆嗦着嘴唇,终是狠下心点了点头。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这么年轻就死于非命,与儿子的命比起来,女儿的幸福,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欣儿,娘也是没办法,娘不指望你原谅你,只要你日后过得好,娘也就放心了。” 欣儿娘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在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可眼下,他们一家一点办法都没有,两千两根本不可能凑的齐,若想保得儿子的性命,她也只有狠心如此。 “你走吧,我想想。” 欣儿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样的孽,才会有这么一个混账的弟弟。 这和卖了自己的姐姐有什么不同?纵然不顾及她的感受,可她好歹也是他嫡亲的姐姐。 自己不眠不休的担心他,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怎能甘心? 可她能如何? 能如何?! 三日,三日后就要嫁给那个禽兽,若是,若是真的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不如,死了吧。 死了,就都清净了。 “你叫欣儿?” “是,二小姐。奴婢闺名,欣儿。” “好名字,总算没有白救你一回。” “二小姐?!” 欣儿吃惊莫名,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二小姐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有,因为你缺。” “因为你有,因为我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是这样的原因,竟是这样的原因。” 欣儿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癫狂,看着极不正常。 “这话,有何好笑,又有哪里错了吗?” “没有,我笑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一叶障目,原来只要有心,帮助他人不见得要有目的。” “你错了,我有。” “二小姐想让欣儿做什么?欣儿虽然感激这条命是二小姐救下的,可二小姐么别指望以此要挟欣儿什么。” “你误会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从此你我银货两讫。” “二小姐这个要求,不如说来听听?” 欣儿自然不肯轻易撒嘴,她刚刚就离嫁一个恶棍咫尺之遥,怎么转头就又把自己卖了出去? 虽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可欣儿依旧心有余悸。 “这是一味药,可以让你家夫人有孕只要你做得好,重新博得你家夫人的关注想来不是难事。” “这怎么可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药?” “你不知道,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你说呢?” “既然是好药,二小姐为何不亲自送予夫人呢?”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不喜欢她,集体如同她从未喜欢过我一样。” “二小姐快人快语,当真不似寻常闺秀。” “不必拍我马屁,这药,只是看着同怀孕一样罢了。至于药效,你不必问,事后我定还你自由。” “若是二小姐出尔反尔,欣儿岂不是要继续为奴为婢?” “欣儿,我也刚你没搞清楚状况,我救了你,可也设计了你,明白么?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奉了夫人的命令,带人手将你救出来的,且还有好几个人同伙可以证明。” 欣儿有些不明白,怎么二小姐说话如此奇怪?东一爬犁,西一扫帚的。 “说白了,就是唯独你家夫人知道是我救了你。” 闵璇玲知道欣儿所见所闻有限,怕是想不明白其中深意特特意的点出了重点。 “这对二小姐有何好处?” “拿捏你啊!” “二小姐不会以为告诉夫人此事夫人还会将我留在身边,推心置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