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跑题跑得有些严重,闵璇玲清咳一声,“所以说,下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龚钥想了一想,从实招来,“大概是凌萱对自己很有自信,反正不知道哪一次我去的时候皇兄就中了那些药,凌萱还站在她面前,就在院子里啊!”顿了顿,龚钥西需道,“虽然当时没有人,可……反正我把她那些丫鬟婆子都弄走了,进去之后看到皇兄在跑在池水里面,当时可是冬天啊,皇兄就在冰上面凿了一个洞,我以为皇兄疯了,就跑过去想要骂他,结果她那脸色实在太难看了,我吓得要死,就去找九弟了。” 她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困窘之色,“九弟跟我说他中的是那种药,我当时很纳闷,后来才知晓皇兄心里只有闵璇玲,所以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碰别的女人吧……” 目光在闵璇玲身上逡巡两圈,握着闵璇玲的手臂说道,“皇兄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我都以为他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他会对你动心,你要好好待我皇兄啊。” “自然。”闵璇玲心情复杂地躺上了床,将被子往头顶上面拉了一拉。 龚钥很快就从往事之中抽回了神思,爬上了床拉开被子,“你别敷衍过去啊,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让皇兄看上你的?” 闵璇玲转身,定定地看着她,“灭了灯,跟你说。” 龚钥心中嘟哝了两句,却还是转身扑灭了灯火,躺在了闵璇玲旁边,侧着头,兴奋地问道,“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了吧?” 闵璇玲瞅了龚钥一眼,“公主殿下,你是真的变黑了啊,以前在这熄灯我还能看到你皮肤在发亮,现在……诶。” 她地叹息给龚钥带来了很大的妲己,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闵璇玲的险恶用心,敢情她叫她熄灯就是为了羞辱她? 龚钥气鼓鼓地推了闵璇玲一下,“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说要和莫柯朝夕相处的吗?你看看我的手臂,这肉硬得跟石头似的。” “这不是挺好,的吗,莫柯也不喜欢那种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啊。”闵璇玲耸耸肩,“不过,我追王爷的那一套,不适合用在莫柯身上。” “你到底是……” 闵璇玲打断了她,“别总是问我嘛。你说说你和莫柯,我给你分析分析啊。”她能和龚昊岚在一起,主要还是因为她是闵璇玲吧。 “我、我怎么说?他一直在躲我啊,我又不太好意思再纠缠,就一直跟着他啊,他和闵河他们的关系比我好多了。”龚钥屈辱又难堪,“气死我了!” “你缠他缠得紧?” 黑暗之中,她一双眼睛灿烂依旧,闵璇玲可以清龚看到自己被瞪了。 “就是天天跟着啊。军营上下都怀疑我是不是疯子。”龚钥蜡烛闵璇玲的手,故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皇嫂,你说我该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殷勤让闵璇玲身心舒畅,她挑了挑唇,“莫柯这个人不会表达自己真正想法,改天我帮你问问?然后再看看怎么办?” 龚钥激动地抱住了闵璇玲,就差没有来一个原地暴哭,“谢谢皇嫂!” 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了龚钥两句,又陆陆续续的开始扯一些其他的。 “你就是因为那一件事特别讨厌凌萱啊?” 龚钥鄙夷道,“可不是嘛,你说她好歹也是世家小姐,还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做出这么……”她抖了抖,没有继续说下去。 拥有共同的敌人,两个人的话题直线增加,聊了大半夜才模模糊糊地睡去。 闵璇玲和他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多少明白他们的一些小心思,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他们这一群小崽子嘴馋得要死,多半是等着我给他们送吃地吧。” 龚钥摸了摸鸡皮疙瘩,“你知不知道,他们看你的眼神有点像怨妇。” 闵璇玲扫了一眼,“对,还是刚刚被丈夫抛弃的那一种。”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众人陷入了纳闷之中,不是很明白他 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了这种层度。 开完玩笑,闵璇玲又正了正脸色,“对了,莫柯呢?” “你说莫将军啊。他被闵将军罚了。”身后的闵河急需一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听到这个问话,他凑过一个脑袋,笑嘻嘻地说道。 龚钥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她拍了拍桌子,“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闵河的脸色有些古怪,“昨日动静挺大的,你没有察觉到吗?” 昨天聊天聊的实在太欢快,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他们两个脸上都是露出了些许茫然之色。 闵河深深叹了一口气,“斥西侯的石碑昨日刚做好,结果晚上闵将军让莫柯和小二打,两个人把石碑又给弄碎了,今日一早上斥西侯看到了,闵将军担心他责怪两人,便罚他们两个人负重跑圈了。” 龚钥不禁撇撇嘴,“怎么每一次都是那老头生事。”他指的老头不是闵将军,是郑渊。 闵河皮笑肉不笑,“谁让人是上级呢?你若有本事你就爬到他头上。” 斥西侯,面上意思,十多年前,他风头正盛,分分钟把西凉打得屁滚尿流、人畜不分。立下赫赫战功无数,至今南梁正史上都有他滑下的浓厚一笔,近些年却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只留在军营,绝不出征,大概是忌讳朝中大臣弹劾他功高盖主。 但他的爵位极高,如今龚钥不过一个无名小卒,闵璇玲唯一一个有点地位的副将再他面前都要俯首,但他依然相信假以时日,闵璇玲是有机会追上郑渊的,毕竟闵璇玲有勇有谋,不过一年时间,就从队长到了副将。但龚钥身无长处,武力值又弱到了极点,估计让她一辈子的时间,也没有可能踩在郑渊头顶上。 再者,他对待莫柯的态度实在是令军营众人有些不适。 龚钥有些不满地撅嘴,刚刚要说什么,就被闵璇玲用眼神制止了,南梁帝的宠爱又不是毫无原则的,让他惩治一个毫无过错的臣子,像什么话?那些拥护斥西侯的人又会怎么想? “对了。别告诉闵将军我回来了,我今日还有一些事。”闵璇玲喝了一口菜汤,估摸着这些人明天也得跟着自己出征。 “哦?什么事啊?”这一次北漠之战,闵将军并没有出手,出征的是沈执,那座城池也因为沈执的军事天赋,踩勉强撑了这么长的时间,闵璇玲话音一落,背后便传来他似笑非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