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下张二鱼,请了大夫,包扎一番。 “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幸,没有伤到内里。”老大夫收拾好行医的药箱:“这汤药每日煎服,早晚更一次。 身上的鞭痕,少不了每日换药。不可着凉,不可碰水,切记切记。” “您辛苦,还劳您走一趟,我让家里人随您去药铺抓药。” 连凤丫叫了一声谢九刀,“且去跟老大夫走一趟,内服外用的药,一并购回。” 如若可以,她倒是想自己去。 只是实在不允许,今日砸了三彩赌坊,指不定出了门,就被人截住。 若说怕,那是不可能的。 只此刻,她也不会明知外头凶险,自己跑去冒险,只让谢九刀去,他脚程快,功夫好,只她对谢九刀的了解,这淮安城里的打手,少有人是他对手。 谢九刀和老大夫出门的时候,安九爷的轿子到了家门口。 “这是?” 安九爷下了轿,刚好看见谢九刀。 “这是东街药房的大夫,大娘子让我跟着,去给张二鱼抓药。”谢九刀少言寡语,一语点到了安九爷的心口上,他就是为了此事才跑这一趟。 自然是去了一趟三彩赌坊,只是他去时,那里已经一片狼藉,描金黑底的匾额,被人摔在地上,上头的四个金色大字,也已经被人踩碎。 这还只是外头的景象,那里头,更是桌柜倒了一地,人仰马翻摔了一堆的人手。 安九爷在轿子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脸愕然。 又捉了旁边看热闹的人问:“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酒娘子可晓得?我亲眼看到酒娘子带两仆从,凶神恶煞地闯进赌坊,砸了东西打了人,地上那匾额,还是她亲手摔下来的呐。 那酒娘子真是彪悍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敢来三彩赌坊闹事的。 听说是三彩赌坊扣了她家的下人,酒娘子来要人,对方不肯交人,酒娘子豁出去把自己家里的下人给救出来。 哎,这酒娘子也是个性情中人,那下人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鞭痕,血淋淋的, 不过我倒是羡慕那下人,要是我有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区区一个下人,就敢得罪三彩赌坊的主家,我给她做牛做马一辈子也是心甘情愿。” 轿子外,自己的手下抓着人问了话,轿子里,安九爷听着,愣了下,不一会儿,拍着大腿笑了出来:“砸的好。” 这赌坊的东家,那姓陆的,平时仗着后头有人撑腰,趾高气昂。 自然,那是在别人面前。 在他安九面前,姓陆的还是得伏低做小。 这一次,却扣了替他办事的人。 虽说张二鱼已经给了连家的丫头,但昨日遣张二鱼来办事的,是他安九。 打着他安九的名头来办事,姓陆的不买账就罢了,还敢把人给扣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连家那女子倒是比他快了一步到,倒是真果决干脆,火爆性子的把赌坊给砸了。 安九爷又蹙起了眉……“还是太鲁莽了。” 姓陆的不算什么,姓陆的后头却不好相与。 只怕这丫头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走,去百桥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