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脸色难看着,这到底又要干啥哟。 她家一家子过得挺好的。 连大山听着,脸色稍霁,他爹想孙子,这是好事儿,他心里高兴。 但这回,他学聪明了,没急着答应,却看向万氏。 万氏可比连大山有心眼儿,顿时明白这老连家请吃饭的用意,就道: “倒是不必了,竹心他功课繁忙……” 话未说完,就被连二才打断: “我与大哥说完,你一个妇道人家插啥嘴?” 连大山顿时便不高兴了,他媳妇儿,他都没有吼过,“你若是叫我大哥,那得叫我媳妇儿大嫂,有你这样跟大嫂说话的?” 说着就把门儿,当着连二才和连三福的面一甩:“这饭俺们一家子可不敢吃,不吃了,跟爹……连老爷子说,让他老人家照顾好自己个儿。” 话落,“哐啷——”一声,就砸上了门儿。 门外,连二才和连三福,脸色难看的紧。 “怪你乱说话。”连三福责备着。 连二才脸色变了又变:“你怪我?怪我啥?叫他吃饭,那是咱爹记挂他,不去就不去,不就是他家那个小哑巴成了秀才吗? 有啥了不起的。 我家大宝小宝要是能够拜给当朝太傅的话,也能中秀才!” 说着,转身就走。 连三福在身后,阴恻恻地笑,鄙夷地望向胡同口他二哥……他那和泥吧的儿子,要是能够拜在当朝太傅的门下,他家海清早就已经成了太傅的弟子了。 就那两个成天个和泥巴的玩意儿,还想拜师太傅大人? 回老宅,两兄弟这回倒是枪口一致对外,把在连凤丫家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老爷子脸色铁青着,老太太在一旁幸灾乐祸:“你倒是记得老大一家子,人家可把你当回事儿? 俺就说,那就是一家子的白眼儿狼。 如今还没怎么着,不过就是捡了一个秀才的名分,就尾巴翘上天去。 要真是怎么着,那一家子的白眼儿狼,不得把咱踩上几脚跟儿啊。” 老爷子苍老的面庞上,干瘪的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连海清不知是否有意提一嘴:“阿爷,明天秋,三年一度的乡试,我想去试试。” 老爷子眼睛一亮,盯着连海清的脸上,一拍桌子:“好,我海清孙儿有孝心。” 连海清垂眸,睫毛遮住眼底的一丝阴翳……他就不信,他一个靠着自己勤学和天分,一步一个脚印的,还比不上一个靠着关系的哑巴儿。 …… 秋初时分 连凤丫在庄子上,张二鱼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她匆匆收拾妥当,急急回家。 家中, 褚先生说道:“年前,当家娘子要老夫找的欧罗巴人,有数了。” “人呐?”她够着脖子左右看去。 褚先生见她如此的着急,眼中一丝讶异,随即道:“人,暂且安排在客栈里。” “在哪儿?我去见他们——”话刚说出口,就停住了脚步:“还是再等等,夜深时,你与谢九刀一起,把人领来家中。” 褚先生稍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猜不准她要做什么:“是,当家的。” 夜深时 果真谢九刀和褚先生,把几个高头大马的身影,领回了家里来。 “大娘子,人带到了。” 连凤丫站了起来,眯眼望向门边,走了过去:“你们是?” 洋人洋腔洋调的中文,听着变扭:“尊敬的小姐,我们有高卢人、撒克逊人,大秦人。” 高卢人、撒克逊人、大秦人……法国、英国、意大利。 连凤丫又问:“你们是怎么来大庆的?” “尊敬的小姐,我们都是坐船来的。” 坐船——!连凤丫眼睛瞬间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