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实在是看不惯他这副嘴脸,就不想吃他那个饭,刚推了两句就见那窦行长一脸的正气道:“华书记,你要这样那就看不起小弟了,我今天就把话说到明处,吃了这饭,明天罗女士就来办这个延期手续,不吃饭,那明天就不用过来。” 华子建今天来是做什么的,就是要来办这个事啊,听他这样说,也就只好把旧仇老账放到一边,他呵呵一笑说:“看来不吃行长这饭,今天还要把仇人结下了,那好,今天就陪你窦老弟喝两杯。” 那窦行长就打了电话让给安排,又把一个副行长也叫上,四个人走路到了旁边的一家饭店。 这几日,洋河县分外地热闹,杨君歌的君歌煤炭有限责任公司、贺凌旭的博山煤炭有限责任公司、戴维斯的金维煤炭有限责任公司、王老五的坑口煤炭有限责任公司相继挂牌。县委、人大、政府、政协的领导在家的,自然要参加这四家煤炭公司的成立剪彩仪式。其一,煤炭开发是洋河县的大事,四套班子领导出席以示足够的重视。其二,参加了这家,自然也得出席那家,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 杨君歌得到了1井田的煤炭开发权,这是煤层最厚,煤质最好的煤田。这里面与韩均慈副省长的关照是分不开的。其他人眼红也没有用。贺凌旭、戴维斯、王老五分别得到了2、3、4井田的煤炭开发权。四个老板桌面上是朋友,在桌子底下,是暗中较劲的竞争对手,关系十分的维妙。就拿第一步招工来讲,就在较劲。你的月工资800,我就1000。 杨君歌还真是财大气粗,不负盛名,煤矿的厂房、坑口建设,掘采设备,通风设备,坑道支撑木、板材,从四面八方迅速地调入,很快就形成了热火朝天的建设开发场面。 这段时间,洋河县小小的县城,车水马龙,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贺凌旭、戴维斯、王老五也都没有闲着,但开发建设的组织力度、速度好象明显赶不上杨君歌。 君歌煤矿真是一天一个样,天天有变化。不到两个月,齐刷刷的厂房已经矗立起来。坑口也已经掘进到煤层。 那天,华子建让县委办公室买了几头猪,买了鸡,买了酒去慰问君歌煤矿的干部职工。 “六十天,你们创造了奇迹,开发建设的速度不亚于深圳速度。六十天前,这里还是荒芜一片,现在已经有了崭新的厂房,有了勃勃的生机,更可喜的是,已经见煤了,这是天大的喜讯,这也是我华子建日夜盼望的事.....取得更大、更辉煌的业绩。干杯!” 这是君歌煤矿干部职工最高兴的日子,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酒也喝得特别的尽兴和酣畅。华子建也是特别的高兴,他想到洋河县的主要经济指标将发生突变,这是他最值得骄傲的政绩,尽管那天他喝了不少的酒,可他没有一点醉意,他觉得喝酒关键要看心情,心情好了,喝多少都没事。 从君歌煤矿出来,华子建想到了去王老五的煤矿看一看,这个王老五,一二个月时间过去好像没有多大的动静,得去敲打敲打他。他甚至想好了以杨君歌煤矿取得的业绩,来提醒和警示王老五的所有说辞。 王老五的坑口煤矿,还只有几间简单的临建,根本不像个煤矿,华子建看着心里就有九分气。 “张秘书,去,把王老板找来。”华子建没好气地说。 小张答应这,就到了矿山办公室,一会就把王老五叫了过来。 “不知道华书记来,有失远迎,得罪,得罪。”王老五客气了一番。可华子建丝毫不为所动。心想,光客气没本事屁用都没有。 “我问你,你们的公司成立两个月了,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是不是缺资金?没实力啊?”华子建有点咄咄逼人的问,他是不希望谁把矿占下了,又不开采。 “华书记,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王老板笑着说。 “我刚从君歌煤矿过来,君歌煤矿的建设开发速度是惊人的,取得的成效也是惊人的。干事业就要像杨君歌一样,要有那么一股子气,那么一股子劲,我就欣赏杨君歌那样的人。我建议你去参观一下,取取经。”华子建说。 “华书记,君歌煤矿的情况我知道。我们开发的战略不同,他是建设开发同步,我是先开发后建设,他们今天出煤,我们十天前就出煤了,我一天产煤600吨,我已经比他多出了6000吨煤。” 这一回,轮到华子建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怀疑王老五说的是不是实情。要是实情,他这个当书记的就有点官僚了。 华子建在惊诧中说:“是吗?这我倒要看一看。” “欢迎华书记视察。”王老五平静的说。 王老五领华子建参观了煤场,这个煤场选在一片低洼的地方。煤已经堆得像小山似的,可外边根本看不出来。 “你的煤场为什么选在这么低洼的地方呢?”华子建这样问。 “这是根据洋河县的自然环境作的决定,洋河县怕风不怕雨,煤场位置低,刮风扬起的煤灰就少,一来我们少受些损失,二来也不能让洋河县的老百姓吃煤灰啊。” 华子建对这个老实巴脚的王老五有了全新的认识,人和人的确不一样,王老五就是那种低调的人,不事张扬的人。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当书记的,怎么样用人,说句实在话,像王老五那样的人,往往不被发现和使用,像杨君歌那样的人往往容易得到重用,这是官场的铁律,过去、现在、将来恐怕都是如此。 “老五,我们再看看你的坑口。”华子建找个台阶说。 华子建和为数不多的几名随从戴上安全帽,在王老五的引领下走入煤矿坑口。 煤井非常的规整,支撑也非常的规范,通风管、电线、电灯的布置井井有条,走进这样的煤井,华子建心里特别的踏实,甚至有一种欣赏和陶醉的感觉。 王老五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事情干得是这样的漂亮,他不由得对王老五肃然起敬。他觉得与杨君歌打交道,能让他的血沸腾起来,而与王老五打交道,就能让他变得沉着和冷静,王老五就好像燥热的时候的一杯冷饮。 他心里在悄悄地算着帐,6000吨煤,1吨煤按680元算,就是300多万呀。意味着王老五已经形成了300多万元的产值。要是今天不过来,这样的信息还不知道,他心里有些埋怨冯县长,埋怨国土局和县委办的信息不灵。他想明天要再看看剩下的两家煤矿,再作道理。 第二天,华子建又看了两家煤矿,这两家都在君歌煤矿之下。尤其是那个老外开的煤矿,资金到位很差。 因为是外商,华子建知道,说话要非常的谨慎,华子建外语很一般了,戴维斯也不会华夏话。就请来了县中学的英语老师当翻译。 这老师的英语水平并不是很高,尤其是涉及煤炭方面的专业词汇掌握不是很多,但在洋河县就算最高水平了。 华子建就很客气的问:“戴维斯先生,您来投资开发煤矿,我们是非常欢迎的,您到这的工作时间,我们的政府、我们的部门工作情况不知您是否满意?您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助?您都可以告诉我。另外,我也想听听您关于金维煤矿的一些设想。” 老师就把华子建的话翻译给戴维斯。 戴维斯用叽里咕噜的外语说:“洋河县政府和有关部门对我们很好,办事效率很高,我很感谢。我们关键是外资的兑换上不太方便,所以资金的到位慢,这是我们眼下最大的困难。我们的想法要把金维煤矿建成洋河县一流的煤矿。” “戴维斯先生,如果您乐意,我愿意陪您去一趟省城,找找省上的和华夏银行的领导,帮您解决外资兑换的困难。”华子建就想到了一个一方两便的办法来,这样即帮助了对方,让他资金早点到位,又可以让自己顺便的到省城去看望一下江可蕊。 戴维斯不用想,很感激的说:“那太感谢了。”只是他心里也有点旦夕华子建能不能帮上这个忙,不管怎么说,那省行的领导都不是好打交道的。 但华子建有自己的方法,自己给韩均慈副省长卖了一个好大的人情,那现在自己用下他,也算是受点回报吧,所以他心里笃定的很。 第二天,华子建就带上车,到达省城,到了省政府招待所,华子建准备去登记房间。 服务员听说是洋河县的,就忙问:“您是洋河县的华书记吧?您的房间已经有人预订了。” 华子建有点不解的看看身边的戴维斯,问他:“戴维斯先生,是您预订的吗?” “no.”戴维斯直摇头 华子建想想还是不到踏实,就说:“服务员,我们把钱交了。” 服务员哪能收啊:“华书记,已经有人付费了。” 华子建越加的感到迷惑不解,是谁知道他的行踪,而又提前预订了房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