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皱起眉,将他这句话又细细咀嚼了几遍,慢慢地品出几分味道来。 看来眼前这位应该是曲清尘的某个亲戚或者朋友。 思及此,她拧着眉头,不卑不亢道,“曲清尘她犯下了罪,你刚才说的那些本来就是她应得的,判她终身监禁的人是国家法律,你有本事就去和法律吵架,在这儿嚷嚷什么?” 薛云彪微微眯起了眸子,冷笑出声,“小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唐笑梗着脖子,硬生生地撑着气场,中气十足地说,“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现在出手伤人,这就是故意伤害,你现在脚下站着的这片地方,是穆家,是穆氏的资产,未经允许,擅长民宅,这几条罪名加在一起,不知道能让你在拘留所里面坐几天?” 唐笑鲜少说话这样咄咄逼人,此时也是被逼急了,一开口有些不顾后果,语气难免就重了些。但她并不觉得后悔,甚至还微微挑高了眉头,毫不畏惧地与薛云彪直视。 不就是瞪眼吗,谁怕谁啊,再瞪,再瞪这个中年大叔的眼睛也没她的大! 唐笑心脏跳得飞快,全是被刚才秦凤娇挨打的那一幕给气的,眼神里也写满了愤怒,瞪着薛云彪的时候,恨不得把目光化成一把匕首,狠狠地捅进他脑门里。 薛云彪被噎了一下,一时间竟是说不上话来。 凤音也是怔了片刻,不过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不动声色地将唐笑往自己身后挡了挡,平静地说,“好了薛云彪,我们家笑笑说的话你也应该都听见了,看在我们两家以前那些年的交情上,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走吧。” “交情?”薛云彪轻蔑地挑了挑眼角,“高高在上的穆夫人什么时候也和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有什么所谓交情了,你自己凭良心说,你什么时候把那几分交情真正当回事?” 他这几句话像是一把细密而滚烫的小针一样,朝着凤音的心脏就扎了过来。 凤音别扭了一秒,脸色迅速垮下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薛云彪也毫不示弱,与凤音四目相对。 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唐笑甚至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嗅到了几分新鲜的火药味道。 凤音攥了攥拳头,皱起眉头来,质问他道,“薛云彪,矛盾归矛盾,咱们就事论事也就算了。你平白无故地找上门来闹事打人,我不和你计较,你不感激我,反而还回过头来咬我一口,这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薛云彪不屑地冷笑出声,“我要打的是那姓曲的,谁让这女人多事,切,活该。” 闻声,唐笑刚压抑下去了几分的怒火又噌噌地蹿了上来,顺着经络直接往脑门上冲去,“你说谁活该!” 苏小雨怕她一时激动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她,宽慰她道,“算了少奶奶,跟这种嘴巴不干不净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薛云彪却丝毫不嫌事大,飞快地在这捧已经灼烧起来了的火势上又浇了一瓢油,“我嘴巴不干不净?呵呵,总好过你们家人,做事也不干不净的,还不让人说。” “你说谁做事不干不净!” 这一次,不等唐笑发飙,凤音就忍不住了,猛地将声音抬高了八个度,“薛云彪我警告你,你再胡说八道的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胡说八道?”薛云彪笑得满面狰狞,整个身子都微微抖动起来,“你们做的本来就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事,我现在不过才说了不到百分之一,你生什么气?” 唐笑不想再听他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当机立断地下了逐客令,“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今天来到底是想干什么,现在请你出去,立刻,马上,消失在这个院子里!” 薛云彪根本就没把眼前这小丫头放在眼里,刚才一时的愣怔,只不过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被她暂时唬住了而已。 这么多年的社会阅历和与不同阶层接触而积累下来的经验使他根基十分扎实,光是站在那就已经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