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赌这两个保安不敢叫谭婧下来,这样的话她就能进去。有些话关起门来说,总比在太阳底下暴晒着强。 果然,她这么一说,那两个保安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原本半眯着的眼睛也张开了,有些迟疑地望着她,似乎还是在怀疑着她的话。 不过这好歹能说明他们已经动摇了。 阿琴默默地攥了攥拳头,将花束往怀里一夹,腾出一只手来伸进袋子里,抖落出了一件轻薄的上衣。 是谭婧曾经穿过的一件,也的确是她习惯的牌子和款式。 那两个保安不疑有他,瞬间变了一张脸,和和气气地笑着让阿琴进了门。 阿琴状作不经意地将衣服塞回去,冷哼了一声,虎着一张小脸往里走,心脏跳的飞快。 幸好之前又一次出去拍照的时候,她替谭婧收着衣服,后来因为太累就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衣服还在她怀里迷迷糊糊地躺着。 好在谭婧也不是那种会因为一件衣服找不到就如何如何的人,她拥有的东西那么多,甚至都完全注意不到一件外套什么时候不翼而飞。 即使这件看似普普通通的外套顶的上阿琴辛辛苦苦一年并且不吃不喝的积蓄。 进了门之后,阿琴长出了一口气,抬手将额角的汗水擦去了些许,脚步飞快地冲进了电梯间,正当她要伸手按下楼层按键的时候,门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踩着黑色的缝隙走进来一只牛皮鞋。 她惊了一瞬,慌忙抬头,正好对上面前男人幽深的目光。 小腿几乎是在瞬间就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她颤颤巍巍地扶着冰凉的金属电梯壁站好,磕磕巴巴地说,“老、老板。” 顾北华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这花是怎么回事?是......谭婧让你买的?” 他说的十分自然流畅,除了中间差点将“尘儿”两个字脱口扔出来之外。 阿琴靠在电梯壁上,胆战心惊地等待着面前的男人质问她——明明已经离职不干了的前员工怎么还能这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公司的内部电梯里? 而且说起来她是主动辞职,实际上跟被开除也没有差多少。 那天都已经闹到了那样的地步,就算她不主动将员工证拍在谭婧面前,恐怕时候谭婧也会让人把开除的单子拍在她面前——毕竟谭小姐本人不可能纡尊降贵地为了她这种小角色专程跑一趟。 但是顾北华没吭声,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阿琴将唇角往上勾了勾,硬生生地扯出个十分勉强的笑意来,“是......是之前谭小姐吩咐过,喜欢在办公室里放点花,说是看着心情会好一点。” 她无意间说出了一句十分圆滑的话,既没有暴露出她根本就不知道谭婧此刻是否在公司的这个事实,又恰到好处地不会惹人怀疑。 顾北华这会儿心思不在她身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正当阿琴松下一口气,默默地放下了戒备的时候,他却冷不丁地往这边扫了一眼,清冷的声音幽幽落下来,“这花待会儿就不要往回拿了,直接扔了吧。” 他这话像一盆冰凉的水,将阿琴浇了个彻头彻脑,她瞬间清醒过来,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吗?